第91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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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起居注用纸讲究,藏青的封面上还粘了金箔,灯烛下熠熠生辉。
  一向端着体面微笑的沈帝师,此时表情也严肃起来,扬起脸,目光带上了些俯视意味:
  “姚太从,你要想好。”
  “无论你能否找到你所说之事的记录,惠王闯宫的罪名都是解不掉的。”
  “我虽能理解,但孰是孰非、是否值得……还要你自己来决定。
  姚伏沉默良久,朝对方一揖:
  “……谢过帝师关怀。”
  “但伏在京城苟且七年,利害早已算清。个中轻重,心中自然有数。”
  他接过那本起居注,依着记忆中的日子翻找起来,很快找到了那一条。
  字不多,也不显眼,却与他反复描刻在心的印象全然重叠:
  “初十日,亥时一刻,惠王持金印入见。子时离宫。”
  他想捧给沈厌卿看,捧给小皇帝看;
  可他的手却剧烈地抖起来,脚下一步也挪不动,好像泣过的血在此刻都回流到他心里,烫得他开不了口。
  他等的够久了,愿望却还是实现得太早,还没有到真正能心如死灰而处变不惊的时候。
  所幸,所幸……
  帝师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背后,嗓音和缓响起。
  “亥时不是入宫的时候,持金印也不是觐见的礼节。”
  “你要给陛下看这件事,我明白了。”
  有些事情不能明说,就会以春秋笔法藏在文字中。
  “那么——惠亲王当时说了什么,你可还记得么?”
  皇帝睁开了眼。
  ……
  姚伏随口糊弄了杨驻景,对自己在宫中留至子时的原因绝口不提。
  话音却一转,反问道:
  “你去北境的事情已定了么?连甲都穿上了?”
  这身甲胄护心镜磨得雪亮,但有很重的磨损痕迹。规格很高,起码要军中的副将才有资格穿。
  果然杨驻景说:
  “我爹的。”
  姚伏点头,手上又动起来,勾出了几个音。
  杨驻景忽忽悠悠听出,是首破碎不成调子的十面埋伏。他也不去细想,只道: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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