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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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兰昀蓁当即抬臂,将他扯住窗帘的手打下,“你在做什么!?”她瞪着他,面色微愠。
  上海滩中,萧府二公子的这张脸孔并不难认,对那群日日夜夜都在闹游行、反军阀的学生们而言便更为容易。
  “还怕被他们瞧见?”萧宪反而一把捉住她的手腕,低身逼近她的脸庞,眉宇间悉数是怒气,“那年撇弃我,如今却有了一套菩萨心肠,在此处救济穷学生,这便是你,聂三小姐?”
  他手中的气力十分重,攥得兰昀蓁挣不开他的五指,二人离近时,她便可嗅见他身上那股醺醺的酒精气味。
  兰昀蓁另一只空出的手摸到桌边的盛了冷茶的茶杯。
  她抬手扬出去,那杯中的冷茶连同茶叶,便全然泼在了萧宪的门面上。
  “现在可清醒了?”腕子上的五指松开,兰昀蓁拧着眉,揉了揉手腕。
  饶是她平日里的眉目再温和,如今也浮现一层愠恼。
  萧宪的脸色冷极了,他黑而短的头发垂落至额间,尚且挂着几滴水珠。他手掌揩去脸侧的茶叶,身子却忽地不稳,忙拊掌支撑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  起先,兰昀蓁只以为是他酒饮得多了,立不稳身躯,可当那泼出来的冷茶渐渐冲淡了他身遭的酒味,空气中转而弥漫出一股遮盖不住的血腥气味时,她心底便沉了下去。
  “你简直就是个疯子。”兰昀蓁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。
  她将他摁到沙发上,忙解开他的外衣查看,只见他的腹部不知何时被一颗子弹射中,血已染红了半片衣衫。
  上楼之前,她不知他是何时到的;上楼之后,屋中光线昏沉,他外衣本就属深色,她更是瞧不真切血迹,哪里能发觉此事?
  她将台灯扯过来,这才照清萧宪煞白的脸色。
  他的唇已然发灰,此刻强撑着睁开眼眸,瞅见兰昀蓁的额间渗出点点细汗,嘴唇翕动了片刻。
  “有何好说的?”房间的药柜里尚有酒精与镊子,兰昀蓁利落地将那枚子弹取出,又为伤口做好消毒,攒着细眉瞥他一眼。
  第50章 青鸟难解眷(1)
  真不知他是中枪前便饮醉了酒, 还是中枪后再喝的,哪会有人受了伤,非但不往医院里去, 反倒干巴巴地候着别人来,唯恐自己不因失血过多而一命归西。
  “你便不好奇,是谁要杀我?”沙发里, 萧宪倚靠在最深处, 微耷拉着眼皮瞅她。
  “要杀你的人多了去了。”兰昀蓁说着, 俯下身将手中的绷带从他的腰背后绕过, 绑了一圈又一圈,“谁会在取人性命之前,还万分好心地布一则告示出来?”
  后半句说的便是气话了。
  她气不过他如此罔顾、糟蹋自己的性命。
  “是聂家派来的人。”萧宪淡淡道。
  兰昀蓁扯住绷带的手微顿, 听他又接着问道:“那次邮轮一事过后, 聂家那些人可有为难你?”
  “当时本就是聂岳海要我归国,其他人也无法多想。”她静静地将绷带扎好,“你呢,你爹可有诘难你?”
  彼时在邮轮之上, 聂理毓倒地后,萧宪先确保了她成功脱身, 而后才离开现场。他本就是以假身份登上的邮轮, 且又贿赂了船长, 等到聂理毓的尸体被送下船火化的那一日, 他亦混入下船的乘客之中, 再转换船只, 乘下一班邮轮抵沪。
  萧宪抿唇颔首:“说白了, 是聂理毓自己看见了不该知晓的事, 只有死人才不会生事。”
  兰昀蓁只觉呼吸都沉重几分, 打止了这番对话:“行了,别再提起他的姓名。”
  萧宪动了动身子欲起身,却牵扯到伤口,吃痛地闭了闭眼:“听闻,聂岳海有意将你许配给贺亥钦,你又该作何打算?”
  “我想拖延一段时日。”兰昀蓁将他按回去,又把那个装了子弹及沾染上血迹的医药盘清理妥当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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