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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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48章 莫作状元媒(3)
  她的态度比往日里要疏离几分, 兰昀蓁微微偏眸瞧了她一眼,心中也揣度出缘由为何。
  自打聂缇与康秉的独子康修安年少早逝后,他们夫妻二人间的关系便一落千丈。兰昀蓁鲜少听闻她亲口提起往事, 但据说,康修安的死因多少同康秉相关,也难怪这对夫妻如今行至貌合神离。
  “三姑太太。”一道谦和低沉的男声自身后传来。
  这声音听上去耳熟极了, 莫名地让人有些心悸。
  兰昀蓁方转头看去, 却又听闻聂缇笑了笑, 回道:“贺大少爷。”
  贺亥钦不知何时来到了二楼观戏台, 他今日梳着背头,着一身格子西装,眉棱间的英朗之气分外突显:“今朝姑太太生辰, 晚辈在此贺寿了。”
  “多谢大少爷记挂。”聂缇笑道, “说来,今日宴席我也邀请过你母亲,可惜她身子骨不爽快,不便前来, 改日我也当去拜访她一番。”
  话正说着,她忽地觉察出贺亥钦的视线落在身旁兰昀蓁的脸上, 眸光略扫了一圈这二人, 然后知趣道:“今日我作寿星, 不便久不应客, 就先下楼去了。”
  聂缇临走前给了兰昀蓁一个安抚的眼神, 这一幕被贺亥钦收入眼眸。
  “三小姐当真是同三姑太太情似母女。”贺聿钦眼见着聂缇下楼离去, 迈步到扶栏边, 立在她身旁, 亦是闲适地垂眸赏戏。
  “我幼时父母早丧, 姨母的独子亦早逝,在这偌大的聂府之中,我与她便是彼此的依靠,关系自然亲近。”兰昀蓁正淡淡说着,楼下忽地传来雷动掌声——
  原是那曲《状元媒》开台了。
  戏台子上,锣声鼓点敲得愈发紧密。打门帘人将戏台左侧边的门帘台帐一揭,那幅丹凤朝阳的帘幕后,如风拂柳似的踱步出来一身穿金绣牡丹女帔的戏子。
  那旦角粉面朱唇、皓齿蛾眉,扮的是将珍珠衫赠予六郎的柴郡主。
  “今日来府的女眷众多,贺大少爷与我独站于二楼观台,若是站得太久,叫人看去了总归不妥。”戏音咿呀婉转,兰昀蓁只低眸望见那雕花戏台上,“柴郡主”正将衣裳前的珍珠衫取下,赠给杨六郎,“总归是丧妻未满,大少爷仍需顾惜声誉。”
  贺亥钦却依旧自若:“正因此处女眷诸多,才不会不妥。众目睽睽之下,你我行端坐正,何须避嫌?”
  闻言,兰昀蓁稍稍敛眸,余光瞧他:“大少爷是生意人,亦是聪明人,我手中并无‘珍珠衫’,你又何必与我苛求结果?”
  “既是三小姐,便不存在苛求。”贺亥钦缓缓地转头看她,眉宇间失了方才的那片温色,“更何况,三小姐虽无那‘珍珠衫’,可自身便就是和璧隋珠。你或许不知,商人最喜好的,便是这类自价金玉的东西。”
  兰昀蓁轻哂:“只可惜,这世间金玉之多,贺大少爷亦无法尽入彀中。”
  贺亥钦瞥见她唇角边的那抹淡笑,只觉分外刺目:“我处事,向来谋而后动,昀蓁,囊括在我计划中的东西,不会有丝毫偏差。”
  “但也非所有人都情愿在你那计划本之上留名,大少爷。”兰昀蓁容色平静地迎上他那道泠然视线,停留几秒后,转眸下望戏台上的那抹金粉女帔,“时移俗易,连戏子也有傲骨。”
  贺亥钦晦暗的眸光凝滞在她侧颜,听她话中又蕴话,沿她视线望去。
  只见那垂悬着大红灯笼的雕花戏台之上,绿鬓朱颜的旦角甩起翩翩水袖,细眉稍挑,丹唇微翕,正是演着戏词——
  “……自那日阵前见郎面,英姿长绕梦魂间……”
  那花旦面上施朱傅粉,墨酽的眼线勾勒出盈盈流转的眼波,双瞳似含一汪秋水。
  洇青的水袖从粉面前拂落,她微吊起两道细长的柳叶眉,隐约向观戏台之上瞅来,眉棱之下,那双如镜善睐的狐狸眼眸似乎在贺亥钦的脸庞上姗姗停留片刻,见同他视线对上了,却又轻飘飘地转眸掠开。
  台上那旦角身着金绣牡丹女帔,生得一副柳腰莲脸,不是那丹桂第一台的小夜合又是何人?
  “戏唱得再好,也只能算作一项消遣。”贺亥钦冷淡地敛眸看着她。
  “那么,大少爷可是消遣到了?”兰昀蓁如是问道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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