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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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躲在临海台不远处的礁石旁边,见临海台上密密麻麻地站着临渊宗的弟子。他们围着一个巨大的血阵站着,血阵的中心有一人女人披头散发地坐着,膝上盘着一根长鞭。
  那女人浑身浴血,早已没了生息。
  彦度飞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  “邪祟杨心问、无首猴,携□□姚垣慕,持旧深渊的头颅逃往鬼蜮,临渊宗和长明宗的门人现已合流追击,我等也当助一臂之力。”
  对得起仙人的声音嘶哑,年岁的车辙在他的胸腔里碾过一道不愈的伤痕。
  他对着众人说话,浑浊的老眼却没能从海之的尸首上挪动半分:“此事不强求。”
  虽是不强求,可在场的人人都知眼下是什么情形。
  追入鬼蜮是死,龟缩不前也是死。
  他们没有退路。
  讨魔的队伍浩浩汤汤,在禹州一线与临渊宗、长明宗的修士汇合了。彦度飞混进了队伍里,却又说不出自己为何要这么做。
  不过如同被海潮裹挟的泡沫,沿着那起伏的波纹,朝着不知终幕的终点飘去。
  他本以为要混进队伍中需要费不少功夫,他一个囚徒,自然不能和自己同门的人待在一处,只得混进临渊宗和长明宗的人里。这两大门派向来盛气凌人,看不上雒鸣宗出身的,彦度飞觉得棘手,可谁知这一路上竟无人轻慢于他,只是寻常待之,仿佛看不见他那一身粗布衣。
  门规宗训,道法理则,那么多的教化叫人富贵不能淫,威武不能屈,到头来真能去了那一身威风的,竟只有人人自危的此时此刻。
  事件百般不平事,唯死亡视万物如刍狗。
  奔波数日,彦度飞从同行的修士那里知道了不少秘辛。
  比如长明宗在平罡城里养岁虚阵,岁虚阵不知为何碎去,随后暴出了一起惊天血案,说是数十年,十几条牙行线,近千人在富宁镇上被拐杀,且此事与长明宗长老脱不开干系。
  又比如临渊宗的代宗主叶珉,原来竟暗中与那妖猴勾结,要借深渊之力,将天下之人的魂魄悉数网入一席朝露之中,叫此间再无生死离别。
  “他们犯了这样大的事,竟还能安然无恙?”彦度飞闻言,不免觉得自己很冤,他虽然伙同长老监禁了宗主,又意图坑杀叶珉,可到底没成,却也被关了这些时日,这群犯下滔天大罪的人,倒是半点惩处都没有。
  “眼下情形不同,他们是要紧的战力,再大的事……”那临渊宗的弟子吞了枚丹药,眼下一片乌青,“也得等把那几个邪祟抓回去再说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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