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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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青观被灭了门,裴怀玉放弃了夺舍。虽然裴怀玉没有直言,但他也能猜到, 是因为裴怀玉以为自己无力改变上一世的事。
  然而如今本该死去的清一又出现了, 必然会对裴怀玉要做的事有影响。
  虽则魏春羽已经以一片神魂为代价, 为裴怀玉摆脱了那早死之身, 叫他不必再煞费苦心将自己取而代之, 但将裴怀玉推远是一定的。
  他们本就道不同,不过因着前世今生的关系, 才特殊亲近了几分。若是裴怀玉放弃了前世走过的路, 多陪他一陪也无妨;但若是裴怀玉有如枯树生华, 又起了一条路走到黑的心思,那便真是利尽交疏、视同陌路了。
  裴怀玉居然眉眼带笑,全无所察似的问他:“要真的是清一,死而复生,你不高兴么?”
  明亮的昼光叫他们之间的尘子无处遁形,目光相接,平和的表象下裂隙生长。
  在这样的氛围里,魏春羽先无法忍受了:“没有‘要是’, 我们过去看看就会知道真相如何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“玉铮。”
  “嗯?”
  魏春羽将屏着的气呼出去, 坦诚地对上他的眼睛:“我不喜欢你那么问我, 话里有话,我不会答。”
  裴怀玉的嘴角微微下落,神情无奈又包容:“阿魏, 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  搪塞傻子的语气。
  在裴怀玉的目送里,魏春羽一言不发地直直往外冲,门口店家道了声“您慢走”他也没抬头, 然而一眨眼,他又回了头,板着脸朝自己走来。
  “钱忘给了。”
  一串铜板隔着两三步被抛掷到了桌上。
  “走啊,杵着做门神吗?”
  裴怀玉似乎困惑于他怨气的来由,一时没动,于是便被人拽了一下。
  他回了神,正巧对上魏春羽的眼睛,倔强的,别扭的,看他一眼就很快移开。
  分明已经是个六品的朝廷命官了,但裴怀玉总还觉得他是个不知事的少年。
  从沙场浴血锻出的武艺与心性,反而助长了他莽撞的倔脾气。如果一桩事有千万苦衷、万千迂折,他也会一刀斩去最后一个转折前的累赘,只求一个光秃秃的明确到残忍或苍白的答案。
  还总是相信,人的情感能抵万千、胜过万千,似乎在考量中加了情感,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,也总愿意相信这样不会后悔。不悔胜过“应当”。
  裴怀玉想,在走之前定要挑个日子,把那圈羊蛊给拔了。他不太乐意看到魏春羽亮得惊人的眼神,盛满了依赖朝向他,那份太轻易叫人动容的热烈,偏偏是被困在个浑浑噩噩的谎言中的。
  魏春羽带着他从小门溜进杂役团,躲在放杂物的里间。
  一墙之隔,听得清由化无与众人的交谈。
  “我是因为主家的事儿才结识了姚兄的,他听我说起这里的事儿,也想来看看。”
  “由师兄!他会什么呀?他会打铁花、打得比我还好吗?师傅说,等我胳膊再长一点,就可以打最大的锤子了!”
  “黑葫芦,姚兄这么白,不像会打铁花的呀?”
  “我知道!姚兄是唱戏的——房班主说,难看的不要!单好看的也不要,要又漂亮又活......活什么的!姚兄要是去,一定能进班子!”
  “胡闹,我喊的姚兄,你们要喊哥哥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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