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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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裴、裴怀玉?”
  光线刁钻,劈得御座上那人面孔半明半暗,神色不明:“孤第二次见你,你又在喊他的名字。”
  青年帝王眉中一竖淡青,为他那张喜怒不显的面孔添了几分戾气。他自上而下一身玄色,唯有胸口隐隐红鳞纹路,与右耳的羽毛耳挂映衬出星点亮色。
  衣摆似庞大的鱼尾拖晃着,直至他面前。
  他是裴怀玉,但不是这一世的裴怀玉。
  那个死气沉沉的帝王居高临下地朝他伸出一只手,垂眼似下令也似喟叹地道:“可孤不在意旁人是谁——你既来了,就留下来陪我吧。”
  魏春羽并没有多惊慌,他来到这里,大抵是因为自己的修行不足以撑起一半的溯源幻境,所以时空波动、错乱,也让他掉入了其中一个缝隙中。
  ......
  日光悄无声息地踮脚转过黄昏。
  大殿里的光暗下来,连同眼前的帝王一道散发出沉郁的、注定逐渐腐烂的气息。
  魏春羽虚虚握住了那只手,旋即便被那人捉住了腕子,力道大得如捕兽夹一般,唯恐他要跑了。
  又是一个使力,那个眼神执拗的帝王将他扯近了,直到他们的肩骨相撞,痛意传来。
  这个裴怀玉——或是说另一个他自己,似乎有些疯病。
  或是身居高位者难逃的怪癖与坏脾气。
  在这个世界里,另一个自己成了大夏的君主。他来得似乎晚了些,没有见到腥风血雨与皇室巨变,只剩了硝烟沉淀后的寂静。
  夜色如浓墨泼散,阖实的门窗里隐约透出零星光亮。
  青年帝王撑头歪在桌上,含着湿意的目光牢牢挂住了他:“我不要那个女人叫的名字,我悄悄给自己取了个字——叫洲君。你说好也不好?”
  魏春羽忽地抬眼,在撞见他迷蒙的眼神时又卸了劲。
  那枚刻着“洲君”二字的木戒,连同吊着它的绳子,一齐在魏春羽胸骨处微微发烫。
  捎带着被无形规则掐捏着的一小团灵气,也躁动起来。
  一缕苦重的药香,自眼前身体康健的帝王身上被他嗅到了。这就是裴怀玉。
  哪怕眼前人古怪非常,但在全然陌生的世界中,还是让魏春羽飘摇惶惑的神思抓到了一处锚点。
  魏春羽被那道气味柔和了嘴角,抬眼瞧见裴怀玉冷硬的神色时,也未发怵:“你起的,不就是我起的?当然都好。”
  “那你以后这样唤我好不好?”帝王顿了顿,坦诚道,“我不想你同别人一样喊我陛下,其他的称呼也很别扭生涩,不如就唤我‘洲君’罢。”
  “那名字就让给我了么?”
  “孤大人有大量。”
  “喊‘含玉’也生涩别扭么?”
  裴怀玉佯怒道:“不许喊。”话末似觉得自己语气硬过头,又轻声委屈似的道:“我说了不要学那个女人喊我。”
  幻境里的裴怀玉,比外头的那个可爱多了。连对他生气也只敢憋着,说话时眼神也切切实实地落在人身上。
  “你喝醉了......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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