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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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隔壁住着两个怪人,外地来的。据说是两兄弟,家中遭难,亲人被妖邪杀光了,逃到此处。屏山县对妖邪仇视异常,普遍具有侠义心肠。村长听闻他们境遇凄惨,决定收容他们在此避祸。就住在马婶隔壁。
  那兄弟俩二三十岁,哥哥年富力强,十分能干,砍柴跳水洗衣做饭一力包干。弟弟却是个病秧子,瘫在屋里,来了一个多月没出过门,不知生得什么模样。哥哥有情有义,对弟弟不离不弃。马婶热心肠,瞧他们可怜,常让孩子送些新鲜瓜果蔬菜之类过去。
  云蝉乖巧懂事,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。唯独给隔壁送东西这件事有些不情愿。她觉得那人面相好凶,又冷漠异常。收了东西就一句“多谢”,立即关门,生怕外人偷看。
  没见过这么高傲的外乡人。
  云蝉虽长在田野,却从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。那位仙人也曾说过“众生无高低贵贱之分”。同样是人,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。云蝉心里膈应,就不太想搭理他们了。
  她走到木门外,
  隐约听到里头传来劈柴的动静。肯定是那位勤劳的哥哥在劈柴,她心想。她犹豫半晌,鼓足勇气,正准备敲门。
  门从里头打开。
  一个光膀子男人站在门后,手里提着把斧头,年纪不到三十。浓眉大眼,身材健壮魁梧。云蝉的脸唰得一下通红。男人审视着她。云蝉眼神飘向别处,举起右手的篮子,道:“我娘让我给、给你们的。”
  男人接过那篮包子,道:“多谢。”
  关上门。反应和从前一样,这个人就不会说别的话。云蝉站在门外发呆。
  屋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,似乎是那个病秧子弟弟,问道:“出太阳了吗?”
  光膀子男人答道:“没有。”
  屋里再无声息,兄弟俩说话没头没尾,也不出门,处处透着古怪。云蝉觉着莫名其妙,这不关她的事。她提着篮子转身离开。
  赵志雄听到脚步声远去,提着篮子回屋,试了下包子,没有毒。
  屋里空间狭小,东西两面挨墙摆着两张木板床,中间一张桌子,摆着水壶和茶杯。墙角对着些杂物,满满当当。
  窗户被黑纸蒙住,不透光。杨玉文躺在阴影中。他穿着件布衣,面无血色,皮肤许久不见光而白得像纸。那张床装不下他。他个高腿长,头枕着自己的手臂。脚架在床栏上。杨玉文望着赵志雄手里的篮子,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  赵志雄拿盘子装了四个,端给他,道:“芥菜包子。”
  杨玉文拿了只,端详片刻,“芥菜是什么?”
  赵志雄道:“一种野菜。”
  窝在这鬼地方,天天萝卜白菜,嘴巴淡出鸟。他许久未沾荤腥。虽然没吃过荠菜,但这包子热腾腾软乎乎,看着挺有食欲。杨玉文咬了一口。有股涩味,和泥巴味。感觉像吃草,他扭头吐了,把包子隔空扔回篮子里。
  “难吃。”杨玉文评价道。
  赵志雄没说什么,把盘子端走了。
  在城里的话,还有办法弄点东西。可村里与世隔绝,能吃的就那几样。眼下他们走投无路,不得不将就些。赵志雄倒是不计较口腹之欲。有什么吃什么。荠菜包子没有毒,可以果腹。
  赵志雄吃了四个。他一声不吭,杨玉文自顾躺着。赵志雄吃完后出去劈柴。
  外头响起木头裂开的动静。
  杨玉文掐着太阳穴,有点烦,道:“你他妈的能不能消停会。”
  不是劈柴就是磨刀,一早上没安静过。这院子小得要命,一举一动,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杨玉文精神状态堪忧,总想找个由头发火。但赵志雄就跟块石头一样无动于衷。赵志雄必须贴身保护他,不能离开太远。
  两人同处一室,杨玉文又时常冲他发脾气。他只好在院子里待着。
  赵志雄打井水洗了脸,冲掉身上的木屑和汗,套上衣裳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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