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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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别人她不知道,长宁那个破身子骨,沈夫人还是很清楚的。再想想,月霖和进之与自己的儿子年岁相仿,那两个孩子与长宁一样披风沐雨,她的儿子怎么就不行了?何况已经受了优待。
  ——就这么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地宽慰着自己,熬过了这些天。
  一个多月,足足将她熬得瘦了一圈儿。
  自然,她夫君也没比她好哪儿去,总是一面自豪着一面忧心着,加之军务本就繁忙,也愈发清瘦。
  是以,沈星予见到的父母,毫无默契地站在一起,形容却都现出憔悴。
  他眼眶一热,抢步上前,行跪拜大礼,“父母在不远游,孩儿不孝。”
  夫妻两个齐齐伸手,一左一右将他扶起。
  。
  李进之正如顾月霖所说的那样,对下属、手下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,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回府清算。
  窝火那么久的事儿,离宫后自然尽快落实。
  至午夜,事情告一段落,李进之摸出小酒壶,喝了一大口酒,愈发惦记君若和随风。
  那个嘚瑟的猫儿一样的妹妹,那个骄傲得近乎欠揍的雪獒,如今不知是什么模样。
  罢了,横竖两个都是跟月霖最亲,他就忍一忍,明日再去见吧。
  。
  欢笑与强忍的泪水交织之中,长宁与三名少年郎各自回府,与亲友亲信一番契阔,都有一两日要忙。
  这情形中,顾月霖是最心暖又最没辙的:他家随风从见到他那一刻起,就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跟他在一处,不允许他离开自己视线。
  为此,顾月霖只好带上它,应承相继到访的翰林院上峰、同僚。
  怕体型大的野兽、犬类,从来不拘男女,登门的自然有因为随风想拔腿就跑的,只是,一想到那庞然大物是那少年状元郎养在身边的,没胆子也装出胆色来;少数就是天生不惧兽类的,见了只有好奇,瞧着好看就生欢喜,对随风只有满满的善意。
  而不论那些人是惧怕还是善意,随风都顾不上,它如今只在乎顾月霖的一举一动,怕自己一个不注意,那厮就又跑出去好长时间。
  所以,他坐太师椅上,它就坐在他身侧——这实在是无奈之举,试过跟他一起坐太师椅,奈何椅子太小,它体格太大,根本盛不下,试过好几次都一样,只好作罢。
  回京第三日,皇帝单独召见顾月霖。
  顾月霖直接被引进了御书房的里间,皇帝已经摆好棋盘。魏阁老是不用逼着自己陪皇帝下棋了,往后他们几个会代行这差事,幸好皇帝下棋讲究君子之风,输赢都甘愿,不需有负担,这还是魏阁老提醒他的。
  这么想着,顾月霖躬身行礼问安。
  皇帝笑呵呵,打手势,“快免礼,坐,盼了这么久,总算能看看你棋艺是否有长宁说的那么好了。”
  顾月霖依言落座,“微臣棋艺好坏时皆有,说白了是没谱,还望皇上海涵。”
  皇帝听了,神色恍然片刻,缓声说:“臣棋艺好坏时皆有,说白了是没谱,还望殿下海涵——多年前,蒋昭曾与朕这样说。你们,怎么会这么像?”
  顾月霖讶然,这是他从没想到的事,更觉得不可能,认为皇帝因为不甘混淆了记忆,“微臣不知,委实不曾料到。应对皇上的话,自来是随心随境。”
  皇帝一时嘴角翕翕,心说你这末尾的随心随境,也是蒋昭说过的话,只不过,是在他离开朝堂之际。
  那厮舍弃官员眼中的荣华之巅,飒然抛下关乎名利的一切,皈依道家之际,跟他说,臣要随心随境。
  他气得跳脚,说翻遍史书,也无你这般的首辅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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