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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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袁灼无奈,“你到底哪边的?”
  “你这边,但你还是小气鬼。”
  有这句话袁灼就满足了,他大度的道,“好吧,那我就是小气鬼。小气点有什么不好,都省下来给你。”
  梁淮波抿着嘴,“谁要你的。”
  “不要也给。”袁灼故意学梁总的语气。
  见梁淮波瞪他,袁灼赶紧转移话题,“对了,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,她?”
  听出他话里的犹豫,梁淮波淡淡道,“她很好,现在还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画家。上次在伦敦她的画压轴拍卖,你应该也听过。”
  这个描述过于耳熟,袁灼皱起眉,冥思苦想,隐约记得梁总提过她的名字,“季如风?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眼睛逐渐睁大,袁灼想起了什么,但没说出口。
  梁淮波没注意他的表情,谈到母亲,他情绪有点低落。目光从火盆扫过,见到墓碑时,他叹了口气,站起身,“算了。”
  “怎么?”袁灼顾不得纠结,紧跟着站起来。
  “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。……但我印了些公司的报表。”
  阻止他的动作,梁淮波转过头,“我去车上取,你在这等我。”
  “……好。”
  见到梁总背影走出墓园,袁灼犹豫着拿出手机,拨通电话:“喂,妈?问你个事,季阿姨她全名叫什么来着?”
  -
  墓园外僻静无人,空荡荡的,门卫也不见踪影。
  黑色的卡宴独自停在门外,没有其余车辆。
  梁淮波打开车门时,思绪飘荡了下。
  父亲的忌日对他来讲,总是纠结又孤独的。面对那个沉默的墓碑,一开始他无法接受,随后觉得可笑。他的死似乎证明了他理念的错误,商业啊生意的,到死全是一场空。
  有继承人又怎样呢?
  燃烧全部人生扛起的事业,就这么让人继承,他真的甘心吗?
  就算后继者做得再好,死去了也无法看到。要是非觉得泉下有知,还能看见世上的事。像他那样蔑视感情的人,看见往日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后来人,恐怕也是嫉妒多于欣慰吧?
  终其究底,是无意义的。
  到死前最后留下的,还是他人生最鲜活的那段体验,那段他追回不得、只好诋毁的感情。
  站在那个墓碑前,梁淮波多少次想要出言嘲讽,用最辛辣的语言讽刺他的失败和自欺,最后却又觉得这也是无意义的,因为死人是听不到的,听见的只有活人的挣扎。
  而他过去的缺失和痛苦,也无法凭借对死人的控诉得到缓解。
  要是还哭唧唧谴责先父,估计也只会让人觉得可怜。
  于是梁淮波只好沉默,但这沉默也是他的秘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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