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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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刑部尚书蔡烨没想到,这种集体大休沐的日子,竟然还需要他当差。他带着刑部侍郎一一查看所有人的伤口,记录下黑衣人的特征。可惜没有仵作在场,他们没法进一步验尸,但外观跟面貌必须当场记录完整,剩下的等仵作明日到了再验。
  夜深了,德妃给四皇子盖上了被子,她转身用帕子掩住口鼻打了个哈欠,一脸不耐烦地小声质问身边的下人:“怎么还不回行宫?本宫困了!”
  “回娘娘,大皇子跟公主失踪了,皇上正派人搜山,看样子,今晚不找到是不能回行宫了。”
  “哦?大皇子也失踪了?这么说皇后娘娘的手心手背都失踪了?她这下不得把手里的佛珠转冒烟?”德妃一下子来了精神,讥笑着坐在另一旁的塌上,下人忙在一旁应和着。
  四皇子侧躺在一旁的塌上,他缓缓睁开眼睛,听着德妃刻意压低声音讥讽,一双眼里辨不出情绪。昏暗的大帐让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不属于少年的凶狠,良久,他又缓缓闭上眼睛,响起了绵长的呼吸。
  德妃一人嘲笑讥讽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,支着脑袋静静地盯着四皇子的背影。
  平日里那眼高于顶、嚣张跋扈的妃子模样瞬间烟消云散,一双眼里满是精明算计与探究,她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小小的竹节递给身旁的宫女,宫女立马接过悄悄退了下去。
  德妃合上双目,轻轻地哼起摇篮曲,帐外走过的侍卫无不感慨,这德妃对四皇子当真是关怀备至。可只有德妃知道,这曲子是唱给她那没来得及降世的孩子的。
  城郊
  安乐被绑住手脚,歪七扭八地躺在床上。来的路上,她被人下了蒙汗药,已昏睡了数个时辰,此刻眼珠转动,有要苏醒的迹象。
  整个房内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,常年无人居住,没有一丝生气,甚至有一些阴森可怖。房屋内除了一张床榻,便只剩一个简易的梳妆台。
  不久,安乐悠悠转醒,看到了这房内的光景。蒙汗药的后劲很大,她的脑子还有些发晕,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。
  突然,房门被推开,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,他脸上带着一块银色面具,闪着冰冷的寒光。灯笼的光将房间照亮了大半,他站在门口静静观察着床上的安乐,良久,才开口道,“难怪有故人之姿,原来是故人之子。”
  面具人一开嗓,那破锣嗓听得人揪心。
  安乐头疼欲裂,仍然有些晕眩,眼睛盯着门口,眼前却显现出两三个面具人来,她很想开口问驸马怎么样了,她记得自己被劫走时,驸马倒下的那一幕,她还没来得及去查看驸马的伤势。
  可是声音像是被封住了,怎么用力都喊不出来,发不出一点声响。
  她顾不上自己的处境,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就算是梦里,也要努力恢复自由、恢复清醒。于是她拼了命地挣扎,手腕被麻绳磨出了血,腕上的刺痛提醒她,这些都是真实的,不是梦境。
  那面具人慢条斯理地将房间内的烛台一一点亮,房间内的物件这才清晰地出现在安乐眼前。原来除了那梳妆台,角落还有些不起眼的杂物。
  他将灯笼吹灭放在一边,然后掸了掸凳子上的灰尘,在床榻不远处坐下,静静地环视一圈房内,突然感慨道,“这房间我应该有几年没进来了。哦,不对,正好是十五年,你今年十五岁了。”
  安乐停住了挣扎,静静躺在床上,眉头紧锁瞪着面具人。
  可她毫无头绪,眼前的事也好,房间也好,人也好,都没有她熟悉的影子。她不知道这人为何有这番说辞,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?
  那面具人却毫不在意安乐会不会给回应,自顾自地继续说道,“想当年你母亲在这里的那阵子,还是我伺候的。”
  安乐不解,母后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住过,如今的国丈常大人,就算当年权势一般,可到底是大户人家,不可能沦落到这般田地。
  她心里不解,脸上却不愿表现出来,眼前这人古怪得很,还是小心提防着。而背在身后的手也不闲着,仍努力想办法解绳索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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