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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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两个呆子,我跟你们说什么。”他站起身,又说了这样一句,一边拿袖子揩眼睛一边往屋里走。
  走到一半又转过头,不耐烦拿指头分别将我二人指了一下。
  “脸上的泥擦了。”
  晚上,吃饭的时候他向九衣问我的来历,九衣一五一十都交代了,说请他出马来治我的失忆之症。
  张哺臣猛拍桌子,连碗都给掀了。
  “孽徒!为师教你做一个好人,没有让你黑白不分。你竟然救了一个逃兵。阵前脱逃背信弃义,这种人没有什么可救!赶紧让他给我滚!”
  九衣将我叫我屋外,躲着张哺臣,专门走到墙角的位置跟我说,他师父这个人虽然已经弃功名从岐黄,但这么多年的书读下去还是很迂腐的,为人相当的固执己见。
  她说:“我能够理解你,虽然你是个逃兵,但是我觉得你人不坏,不过这一套你拿到他那里是说不通的,你就说我欠了你很多的钱,这房子我都已经抵给你了,如果我和他不还钱,你就把我们都赶走。我师父欠我的钱,我欠你的钱,他肯定会服软的。我了解他。他这个人吃不了苦,我一提钱他就服软。”
  她领着我回去,我二人串通好说辞。张哺臣这回不止掀桌,桌上的碗全都砸了。
  “好,你们要赶我走。我走就是!贫者不食嗟来之食,为师一身本事,还怕找不到饭吃!”
  他就这样走了。
  九衣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“不对啊……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啊……”
  晚上,她抱着腿坐在门口看星星,看着看着开始掉眼泪,“我把我师父赶走了……我真是不肖……张白……呜呜……我把师父赶走了……他真的走了……”
  哭了一会儿,她又不哭了,怒道,“这老不死,不会是因为担心我找他还盘缠钱,故意跑的吧!”
  过了几天,张哺臣又回来了。
  他风尘仆仆,衣服被钩破了好几处,隔着老远就在喊九衣的名字,九衣从屋里走出来,他跌跌撞撞跑过去,说:“你、你闯大祸了!你、你害死为师了!”
  原来他进了城,看见我跟九衣都成了通缉犯,画像贴出来满城追捕,周重培将我报到官府,说我招摇撞骗,还拿了他一个值钱的古董,畏罪潜逃,九衣跟我一伙的,有人看见我二人一起出现过。
  刚好,我二人又同时从城中消失,遂我二人早有谋划。
  张哺臣曾经跟九衣一起出诊,一些人知道他是她师父,他担心被认出来也受牵连,赶紧跑回来了。
  “张白,你还偷了周重培一个古董,你怎么不早说!”九衣拉过我,“你真是深藏不露啊。”
  我摇头:“我并未跟他见过面,也未曾拿过他什么东西。”
  九衣又开始骂起来人。
  世道不公,奸人当道,如此云云。
  现在我们三个都沦落在一起,也不用再嫌弃谁有罪谁没有罪了。
  张哺臣说我的病是疑难杂症,他愿意治着玩玩,九衣说她也要看药方,陪着煎药,观摩学习。
  “为师才不会砸自己名声!”张哺臣怒气冲冲,指着自己脑袋,“我就算要给他下毒,也要给他治好了再下。为师说治就是治,你少在那里猜忌为师。”
  张哺臣不愧是九衣的师父,下的药更猛,痛起来更厉害。但有时候恍然之间,我脑子里面就倒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片影。
  一张张面孔,模糊不清,都在喊我。
  喊的什么,我努力去寻,却听不清楚。
  又有一些时候,我脑海里面回忆起来全都是尸骨,似乎我在战场打仗,马叫,飞溅出来的血,乱哄哄都过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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