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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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——“恩师张哺臣之墓”。
  她怒了。
  “你怎么不早说你会写字!”九衣喝了一口酒,酒葫芦砸在地上,“你字写这么好你自己不知道吗?!你真是气死我了!你早不说,咱们早发财了!”
  从此之后,除了采药酿酒,我多了一个新的活。
  替人写信。
  专门我在城里面支一个摊,她去替人问诊的时候,我就挂出来自己写过的字,晒在我的摊子上,用米浆做的浆糊黏起来纸,上面大字小字,工工整整地写出来贴在竹竿上。
  可以写信,也可以写对联,写扇面,或者要刻字,提前我写好,他们自己拿去拓。
  我这里有时候生意好,比她问诊赚得钱更多。因为我写得快,字工整,许多人都找我来写信,也顺便我替人看信。
  远方来的信,拿到我这里来拆,我读给他们听。
  也因此,了解到一些天南地北发生的事。尤其从京城的来信多。有一封信大概是个考生所写,说现在皇帝换了人做,朝中正是用人的时候,开了恩科,所以本来预计回来的时间就要推迟,等恩科之后看考得如何,再做打算,让家中二老不用担心,说他会用功念书,还有如果有人进京,可否帮忙带点盘缠云云。
  还有信上讲,虿廉人已经被打退,忻州城百废待兴,要去那里做生意,说不准有机会发大财。
  ……
  如此种种,我记下来,回去之后跟九衣说。
  有一天晚上,九衣将我叫进她屋里。
  “张白,现在我可以肯定,你就是跟虿廉人打仗,才被河水冲到这里的。你是当兵的,而且你可能还不是个小兵,你念过书,会写字。但是……”九衣停了许久,再说,“我捡到你的时候,你身上并没有穿甲胄,也没有带任何护具,看不出来你是个兵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
  “只有一种可能。”
  “你是个逃兵。”
  “被打败的兵不会不穿盔甲,只有逃兵才会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。现在战事已定,虽然我想要帮你找到家人,让你还我的钱,但是朝廷要算你的账,你说不清楚,你会被杀头……”
  九衣哭了起来,“几天前我医了个男人,他说他有个兄弟,是个逃兵,战场上趁乱把自己身上的盔甲扒干净,逃走了。朝廷要秋后算账,找到他把他砍了,牵连之下,也不让他们家其他兄弟考功名,所以他不念书了,要去做买卖……”
  “你回去,你就死定了……张白……”
  “还有,我听人说……”九衣抽着鼻涕,“收留逃兵,知情不报,也要一块砍了……”
  她跳下床,从床底靠枕头的位置搬出来一个小酒坛,打开酒坛的封盖,里面若隐若现一些银子和铜板。
  “张白,虽然我有时候喜欢占你的便宜,但是我师父跟我说,要做一个善良的人……”九衣将酒坛搬出来到我面前,手背揩了一把眼泪,“你赚的钱,我也一并放在这里面了,你拿一点走吧,当你路上的盘缠。你欠我的钱,我不要你还了……你走吧……”
  突然,她又用手盖住了酒坛的口。
  “但是,你也不能够拿太多。知道吗?”
  我拿了钱,并没有走远,在城里面找了一间房子住下。
  有一天九衣来出诊,看见了我,将我叫到巷子里,问我怎么还不逃。
  “这里僻远,如果我是逃兵,反而朝廷不太容易找到我。而且我住在这里,你也并没有收留我,跟你也无关。”
  她一拍脑袋。
  “呔,竟然我还没有一个呆子聪明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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