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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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若能令父皇改立太子,自是上计。若不能,便不能让太子活到继位那日。”段景昭眸光一深,“为今首要,是要知道父皇的病情到底如何。”
  我二哥认为,若父皇的病情还能撑上些年月,便不能操之过急,以免漏了马脚。最好是设计让太子犯个什么大错,让父皇将他改立为太子。如果父皇已经时日无多,那么只能一不做二不休,将太子斩杀。
  如今我和景钰都站到了他这边,朝中他也打点了许多官员,到时要改立太子,群臣进谏,他必然是呼声最高,也最是妥当。若是宫变,名不正言不顺不说,恐他还要防我和景钰背后一剑。
  故而,若非万不得已,决不能当面斩杀太子。
  又过几日,我忽然被急诏入了宫。
  夜色深沉,风又乍起。走在静谧的皇城之中,隐隐约约,我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。
  到了御书房,门一关,礼一行,我那位父皇终于从公文案牍中抬起头来,记忆中那锐利的双眼依旧,只不知何时脸上又添了几道刀深的皱纹,长须多白了几根。
  我正走着神,他威严一呵,“你可知朕找你何事?”
  “儿臣不知。”
  忽然间,我面前掷来一册公文。
  “打开看看。”
  我打开公文,一字字读完,刚合上页,便见他站起身踱步至我跟前。
  “柳侍郎参的折子,说王越通敌叛国,你怎么看?”
  我虽然没在朝中当官,但朝中大事,喝酒之时也听得一二。
  最近闹得最大的一件,是说突厥犯境,处州失守,王越十万大军不敌突厥三万兵马,自言无颜面圣,刎颈而亡。消息传回京中,一片哗然。
  那折子上头写的,是有关王越昔年收受贿赂的罪证,以及从其家中搜出的与突厥人来往的信件。
  不过,我一个不管事的闲散王爷,这事问我作甚?
  “儿臣听说王越乃忠良之后,王越若真是通敌叛国,父皇自然应当严办。若不是,也不能让已死之人凭空背了这黑锅,令家族蒙羞。”
  一时安静。
  “你倒是滴水不漏。”我父皇耷拉着眼皮,斜睨我,“朕只想问你,你觉得王越是忠是奸。”
  他这样问,是一定要我拿个主意,不要再打马虎眼。
  “儿臣跟王越没什么往来,但父皇若要儿臣拿主意,儿臣觉得,自古通敌叛国,为的不过是高官厚禄,可如今父皇治下,我朝昌隆盛世,国泰民安,王越也官居高位,却非要做突厥人的走狗,实在是有些古怪呢。”
  我定了定心神。
  “儿臣觉得,他是忠。”
  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。
  我父皇看我两眼,脸色稍霁,道:“既然如此,朕便派你去领兵御敌,顺便彻查王越一案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我从宫中往回走,顿觉这夜比来时还暗了几分,风儿也凉了几多。
  心想,当时我若不说王越是忠,是不是就不会摊上这个差事?回想一番,又觉得一切不过是托词,只不过他做事,总是喜欢顺水推舟,不留什么话柄。
  皇子亲征,是为增涨士气,选我去,是因我曾在军营摸爬滚打,一身武艺“威名在外”。却绝口不提,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宣我进宫,为什么要将我宣到御书房内,要从龙座上站起来,让我看他虽老矣,身骨精气尤在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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