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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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的声音越来越绝望:“稍微动一下就行,只一下。”
  这人好奇怪,言霁在心里嘟囔,总觉得要是真心软应了他,会惹来极大的麻烦,他讨厌麻烦。
  有脚步声进到殿中,一道温润的声音给摄政王跟床上的他请了安,得到允许才挪步到床边,轻轻拾起那只皓白手腕,手指搭在脉门上。
  整个寝殿内这一刻静得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。
  片刻后,江逢舟松开手,重新跪在地上回话:“王爷,陛下隐有苏醒的迹象,或许......陛下已经醒了。”
  面对他人,顾弄潮一改跟言霁独处时的语气,声音冒着森森寒气:“那他为何不回应我?”
  江逢舟哑然,须臾后,斟酌用词:“或许陛下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有时候的动静不过是无意识间的举动,王爷不妨多跟陛下说说话,激一激陛下,想必会助陛下尽早脱离目前的处境。”
  言霁心里哀嚎,这是什么庸医,还嫌这人烦他烦得少吗?!
  然而“这人”似乎赞同了庸医的说法,沉默良久后,问了句:“怎么激?”
  他害怕掌握不住程度,让言霁更不愿醒来。
  江逢舟道:“说些吸引他的。”
  众人陆续走后,寝殿重新安静下来,言霁舒了一口气,他还真以为这名庸医能看出来他在装睡,以为激他就能让他破功吗,天真!
  但是坐在他床边的人显然信了,每天说的话与日递增,甚至晚上会趴在他旁边入睡。
  最可恶的是,对方用膳也在他面前,拿香气勾他!
  每天只能喝药跟流粥的言霁想咽口水,又怕这个小动作会被火眼金睛的摄政王发现。
  “这是摄政王府的厨娘做的阳春面,你不是一直爱吃吗?”
  言霁闭着眼,将一切诱惑屏蔽在耳外。
  批完奏折,对方将一个硬邦邦、冰凉凉的东西放在他手心,用恍若情人耳边低语般的温柔语气道:“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兵权,跟虎符不一样,不仅能调令十六卫,还能调动各地驻军。”
  言霁提起了点兴致。
  他一直很像要这块兵符。
  于是顾弄潮发现,当他想将这块兵符拿走时,一直不愿动的手指突然紧紧握住了它。
  顾弄潮骤然想看那张依然双目紧闭、昳丽生姿的脸,强行压下心中喜悦,正想再说什么时,咔哒一声轻响,原本被紧握住的兵符从无力的手指间滑落,重重坠在了地上。
  顾弄潮脸上的笑僵住了。
  言霁很疼,刚刚用了点力气后,每条筋脉都像是被用力拉扯过度的抽痛,心口处更是疼得他险些昏厥过去,他虚握了下,发现手中的兵符不见了,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了上来。
  他的手被另一只温暖舒适的手掌握住,对方好像在说什么,但言霁听不清,他疼得好像死去了一遍。
  但他的疼痛并无法传递到脸上,看上去他依然像是熟睡着,没有人知道他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中。
  为什么不死,为什么要这样茍延残喘地活着。
  再次醒来时,身边静悄悄的,言霁再不敢随便动了,或许他应该永远扮演一具尸体才好。
  此时应该是深夜,隐约有蝉鸣响起,耳边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,那个人今晚又趴在他身边睡着了。
  言霁睡了太久,这会儿睡不着,他突然间很像看看对方的模样,稍微撩起一点眼皮后,沉重的疲惫感如深海般将他囚困着,睁眼好像要花费很大的力气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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