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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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歌沉莲心知肚明,却不能明说,可君王既问,又不能不答。
  “莲为圣主之初,并不明白信仰重量。诸位长老所授之物,宏大严谨,言传却不能意会,莲从未涉身世间,于此十分陌生。天下子民将救赎之道寄托宗教,那是一种无形压力,莲从未与人说过,这也是一种痛苦。”
  “为何?”
  “莲认为,天下生存富足,朝政治理完善,则不需要圣莲道。苦悲乐喜由因得果,必得自救,自爱,自由。寄托宗门,仰慕信仰,即为困道。”
  明宗微不可查一颤,继而眯起眼睛,难免带上威慑道“圣主,你可知,你在质疑的是什么!?”
  “是的,陛下,如果天下人只有一个信仰,那信仰便不再存在。”
  “圣主慎言!”明宗眉头狠狠皱起,属于帝王的威严顷刻展现。
  歌沉莲话有忌讳,他否定圣莲道,既是否定朝廷。
  圣莲道是国教,而历代君王,皆为道中门生。
  即便明宗并非国师教导而出,却也如历代尊敬圣莲道,同样信任着圣主。
  圣主毕竟是凡人,没有一把脑袋去挥霍,当然不是故意触怒君王。
  他当下转圜话锋道“朝堂为子民谋福祉,宗教立引导之责任,王与民都在其中,没有人是旁观者。于是,陛下便忘记了,您口含天宪,乾纲独断,不容置疑,本无人可辨对错。”
  一国之君,即便年轻,并非碌碌庸才,可惜明宗还没有历练出明锐的眼睛,无法窥视出他今日究竟是何用意,只发觉圣主今日大有不同。
  往日交谈,圣主一向是置身事外的态度,不会刻意迎合君王身份,评判他行为选择,亦不会以主观意识给出结论。
  而今日圣主话中句句隐晦,强烈表达欲望占据上风,口气确凿无疑,无从驳辩,令明宗感到一丝不适。
  “莲相信,相国大人对您期望为真,因期望过重,于是陛下苛求自我,遗漏帝王之权,承担所有负重。”
  “圣主所言,孤自会作为考量,起身吧。”
  话尽,明宗本想至此讨个清谈松懈,此时眉头却皱的更深了,动身欲别,却听圣主又道“老师许久未见陛下,托莲向陛下问安,陛下是否请老师觐见?”
  “不必,孤特来探望你,你既然无恙,孤还要回朝处理公务。代孤传话,望国师保重身体。”
  明宗虽没有卸除国师之名,可在明宗眼里,净水长老只比严苛的相国多了副慈悲,拥有同样一身老人味,且比起相国庄重谨肃,观念执拗,他敬之畏之,能避则避。
  在恭送明宗后,净水长老来到玉掖殿。
  每每入殿,看到那些怒放的花朵与引渠乃至多余琉璃桥,总略显头大。
  明宗不懂圣莲道所信奉之物的一丝不苟的严谨,正如在朝政中,总想掌控大局,惯爱一意孤行,身为臣子,净水不好多说,想到他还年轻,执掌大权年限短暂,只能宽容以待。
  “圣主。”
  “老师。”
  “那名凶徒是否交代详情?”
  “老师不问明宗来意,看来已经查证了凶徒的来历。”
  “猜测罢了,倒可以断定,此事与你无关,不必挂怀。”
  朝堂之事历来纷争不休,天下却从来没有民众,明目张胆反抗圣莲道。
  遑论刺杀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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