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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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话一出口,才感到后悔,点点酸麻从脖颈爬到头皮,他努力使身体不那么僵硬,暗示自己放松,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是家人之间的互助。
  拿来酒精、棉签和凡士林,看着仍坐在床沿的翠子,他现在有两个选择,丢脸地蹲在翠子腿边,或是稍感古怪地躺下膝枕。
  不管是哪个都很奇怪……
  为什么要让翠子帮他?为什么不答应去桌边?
  “……”抬手捂脸,中途又变成稍显正常的扶额,像只是在单纯苦恼,最后,他选择后者,问翠子,“我可以躺下吗?”
  翠子唰地站起身,向前两步转身,五指并拢,双手摊开指向床:“躺啊,你的床干嘛要问我?”
  他自己的床想躺就躺啊,还拐弯抹角地问她一句,是想赶她走吧,小气!坐床都不可以了!好吧,她也讨厌别人坐在她床上,而且站起来正面对着,是要方便操作一些。
  事态发展再一次超出杰的预料,他默默躺下。
  翠子去卫生间洗手、消毒,举着双手回来,像操刀的手术医生一样站在床边。
  但家用卧室床比手术台矮多了,她不得不蹲下。她不像杰那样充满羞耻感,发现蹲着不舒服后,干脆跪在地上,没有丝毫形象意识。
  很注重消毒问题,她只用手背拍床沿,说:“你靠过来一点啊,太里面了我够不到……等等,你头朝床尾吧,好像更方便一些,侧面的话只够得到一边。”
  说完,她又去床尾找个位子拍拍。
  坐起身,杰现在一点也不尴尬,在翠子的一系列操作下,什么不好意思早就飞出太阳系。
  他挪过去躺下,这个角度,有点像在看牙医。
  绿眼睛背着光,像是带着死亡的黯淡,他想,翠子应该很适合当医生,不会因为病人的生死苦痛感到难过,只要她注意不要把纱布之类忘在病人体内。
  微微侧着脑袋,棉签和指尖一冷一热地触碰耳垂,酒精的香气漫入鼻腔,让人头脑发晕。伴随着窸窸窣窣的黏糊声,有东西强硬地挤进来,刚开始没什么感觉,等脑袋侧到另一边时,胀痛才逐渐升起、扩散。
  是某种延迟效应,在很多事物上都有体现。
  取下来的耳钉,翠子随手放在杰的肩窝,亮晶晶的,吸引鸟类的目光。
  粉色小鸟扑闪着翅膀飞过来,落在肩头,杰抬手伸向它,指尖刚触碰到背羽,就被翠子一把抓住。
  她掰走杰的手:“背羽、尾羽、翅膀、喙,都不能摸,只能摸头顶和脸颊,最好只摸头顶。”
  “为什么?”杰不解。
  “我检查过了,她是小母鸟,乱摸的话容易让她荷尔蒙增加,然后就开始下白蛋,下很多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他没考虑过鸟会像鸡一样下蛋的问题,毕竟鸟看起来就是——小小一只鸟,“那要再找一只公鸟吗?”
  “那不就是从下白蛋,变成下受。精蛋?只要下蛋就很伤身体欸,不行,就是不能乱摸,不能让她下蛋。”
  “不会太绝对了吗?如果她想?”他听说有些动物会因为寂寞而抑郁,不知真假。
  “嗒。”
  用皮筋固定好第二个扩耳器,翠子站起来舒展身体。
  “你昨天还跟我说生命重要呢。萤火虫陷入求偶期是因为它想吗?应该只是本能吧,它的认知里只有这一条路可选。如果一个人进入萤火虫的身体,他知道他求偶期后很快就会死,那他真的会想吗?”
  不管是小鸟还是萤火虫,都不像人类一样可能摆脱本能,去拥有更多的选择。
  “既然都已经作为主人介入了,照你说的生命很重要的思路,不应该帮它们延长寿命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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