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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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——你看清那个拉小提琴的人了么?
  ——那还能有谁?
  ——一班的南晴?
  钢琴声已然消失,小提琴音仍在继续。
  那股涌到头顶的血液在轰然间沸腾,“嘭”地一声炸开。浑身的力气在此刻被尽数抽离,脚步牢牢地定在原地,无法上前哪怕一步。
  他脑海一片空白。这是他最恨的音乐,最恨的小提琴,最恨的背叛。
  可为什么,比起翻滚的恶心,冲上心头的却是一阵令人窒息的麻痒?
  心脏鼓跳到无法忍受,痛得让人无法出声。
  第17章
  乐声未尽,喻逐云压抑而克制地抬起眼,安静地盯了好几秒,猝然转身离开。
  阴沉而孤僻的背影消失在暗色的礼堂里,徒留器材室的门前后摇晃,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  陈明瑞咬咬牙,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南晴,最终什么也没说,赶快往喻逐云的方向跑去。
  今夜月朗星稀。
  稀疏的紫藤花影随风摇摆,破败的枝丫晃晃悠悠地落地。花坛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明亮的月光,将四周衬得如同白昼。
  绕了一大圈,陈明瑞都快追吐了,两条胳膊撑着大腿不停地打颤,才看见喻逐云停下来,站在校门口的常青树下,胸膛上下起伏,脸庞隐没在黑暗里。
  他就那么站着,一动不动,陈明瑞也不敢上前。这段时间喻逐云的情绪似乎时时刻刻都与南晴息息相关。或是因为一个名字而暂停打人的动作,或是在南忆湾不顾一切地等,或是猛地甩上车门跑入人潮。每每陈明瑞都觉得南晴这次一定要“完蛋了”,却没想到喻逐云却一次又一次地平息了怒火。
  这次呢?
  触及到那个隐隐约约,旁人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逆鳞,南晴还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么?
  树叶簌簌作响,暖黄色的光被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  四周寂静无声,窒息压抑,弥漫着一股溺死的气息。
  过了好半晌,喻逐云突然开口:“陈明瑞。”
  被喊到名字的人登时一个激灵,连滚带爬地跑来:“哎,哥。”
  “我这几天不过来了,”喻逐云很平静地说,“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东西都别买了。”
  陈明瑞一顿,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复习资料贯穿了高一高二的各个学科,加起来大概几百块。喻逐云却给了他三千,剩下的都算作跑腿费,只要求他务必买得准确。
  可现在?他犹疑半晌:“好的哥。不过我大部分都已经买好了,你看是……”
  “扔了。”
  喻逐云疲惫地闭了闭眼,黑黢黢的瞳孔里没有半点温度。他沉默地走到自己的铃木旁,点火上车。
 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。一点点地用胶带粘好那张被宋杰他们撕毁的计划表,并鬼使神差地嘱咐陈明瑞帮他买好上面提到的所有复习资料。可能是那天晚上南晴鼓起勇气证明自己不害怕的模样,令他联想到飞蛾扑火。
  现在想想真是可笑。
  少年明明沐浴在聚光灯下,比太阳还要耀眼,身边站满了前仆后继的簇拥者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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