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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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吩咐南晴在停车场门口的保安亭坐下等他,喻逐云才独自下去取车。
  铃木rg500发出刺耳而嚣张的嗡鸣,仿佛要带着心脏一起鼓噪,可他的心在此刻却有股莫名其妙的柔软。
  不明白为什么,在得知南晴一个人孤零零地来找他时,会像个傻子一样勒令汽车掉头,生怕错过什么下落。
  也不明白为什么,在发现汽车掉不了头、这条路因发生了火灾而大堵车时,他会猛地甩上车门,在一众喇叭声和注目礼里奔跑。
  刀割一般的凛冽寒风刺骨,嗓子里全是血腥味。
  那股久违的、后知后觉袭来的害怕,在见到南晴安然无恙后,才终于融化成了片片酸麻。
  明明是他的错,南晴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。
  出了停车场,喻逐云单腿撑着车,扣响了保安亭的门。
  门里的保安一怔,旋即茫然地面面相觑了一眼,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  喻逐云霎时顿住,机车的排气口猛地吐出一大口愤怒的白烟。
  他冷着脸,刚打算摔车而下,余光里却终于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身影。
  披着皮夹克的垂耳兔睁着圆滚滚雾蒙蒙的泪眼,手里拿着某样东西,远远地向他跑来。
  忘了自己的脸上都还带着泪珠和血水,喘了好一会,才终于在他跟前站定。
  细白柔软的手指攥着一瓶碘伏和棉签。
  空气像是在此刻凝固住,保安亭内上了年纪的男人正在放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。男歌手的声音粗粝而有质感,用粤语缓缓地叙说。
  心一再回忆/
  谁能为我去掩饰/
  到哪里都跟你要认识/
  喻逐云的喉结上下滚了滚,有点用力地扯住南晴的手腕,将其拉到了身边,压着点声音:“知道这种地方比刚刚的人还危险吗?你跑什么跑?没长点记性?”
  少年的脸色极差,南晴却没说话。他垂下眼,神情担忧地取下了自己那条白色的围脖,轻轻地拉过了喻逐云的手。
  用碘伏擦过那些已经红肿溃烂的伤口,细心地擦走其上的玻璃碴,贴上一张无菌纺布。那覆满了泥土和鲜血的手终于露出了原本的相貌。修长而有力量感的骨节分明,青筋凸起。
  最后,他将围脖整理好,细细地套上喻逐云的手。
  南晴仰起小脸,声音很轻很轻:“骑车的时候,你的手会很疼的。”
  喻逐云有点茫然地望着自己手心的包扎。
  少年的肩膀宽阔,身躯结实,从小到大都是匹打不死的狼崽子。只要还有一口气,哪怕被揍聋了一只耳朵,都能爬起来,恶狠狠地咬掉旁人的一块肉。
  他不说话。
  因为这个世界上,从没人这么对过他。
  过了好半晌,喻逐云转过脸,声音微哑:“上车。”
  冬日的天彻底暗了下来,背后的南忆湾灯光耀眼闪烁。他从被包扎好的手心开始,浑身灼热而滚烫,拒绝了南晴将夹克还给他的请求,一路带着少年慢慢地骑。
  这次两人都戴了头盔。一红一白,压着黑发,未曾被风吹得缭乱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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