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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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啼笑皆非的一幕,在申南城名利场古今无左其右。一个坐镇道森半生的人,到头来,倒下去的样子也只不过是街头巷尾啼笑皆非的谈资而已。
  真正伤心的人,也许只有赵新喆。他人高马大,趴在韦荞肩头嚎啕大哭时韦荞几乎被压垮。但她撑着,硬是接住了赵新喆。仿佛一种预示,将来她也会一直这样,稳稳接着赵新喆。
  比起许立帷,韦荞是有遗憾的。
  那一日,许立帷比他更快一步到医院,在赵江河最后的清醒时刻推门进入icu,得以和赵江河有了最后一次交谈。交谈的内容外人已无从得知,许立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韦荞会来的。”
  韦荞确实来了,但她来得太晚,只来得及和赵江河握一握手。
  那竟然就是她和赵江河之间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  常听老人说,人死前会有片刻清醒,会做最想做的事,与爱人拉一拉手、同子女说几句话,再闭上眼,了无遗憾。而赵江河,最后做的事,就是握一握韦荞的手。
  赵新喆、许立帷、遗嘱律师、赵府管家张怀礼,全都站在病床旁。赵江河直直拉住韦荞的手,用力一握。
  韦荞就在这用力一握中,原谅了很多事。
  赵江河走得突然,遗嘱律师如临大敌。虽然赵江河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立下遗嘱,但真正故去后,赵家家大业大,赵家其他人不见得会放过他。毕竟赵新喆势单力薄,又无城府,实在好欺负。
  隔日,遗嘱律师在一众关系人面前,当众宣布遗嘱内容:赵江河将手中的道森控股股份,无偿赠与韦荞、许立帷。
  一片哗然。
  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儿子留半分!
  这意味着,韦荞将一举超越现任股东,成为道森名副其实的大股东。许立帷紧随其后,成为仅屈居于韦荞之下的第二大股东。
  屋内,赵家人吵翻了天。韦荞和许立帷冷眼旁观,率先离场。
  韦荞终于懂了许立帷的当日之意。
  “这份遗嘱,就是你‘夺权’的成果?”
  她话讲得难听,许立帷却没有辩驳,坦率承认,“嗯。”
  韦荞看向他,“你怎么令赵先生肯的?”
  “你有孩子,你不知道?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韦荞一贯冷静,听他三言两语,也不禁一身冷汗。
  终其一生,人类不过是在践行动物性。而动物性最原始的特征就是:爱子。她之于岑铭,赵江河之于赵新喆,都让韦荞看见父母对孩子的无底线付出。这种付出有时甚至是病态的,她可以为力保岑铭差点公权私用,赵江河同样可以为力保赵新喆而将道森拱手相让。
  而这一点,统统被许立帷拿去,做了最好的谈判筹码。
  她一直都知道,真正的许立帷绝不像他表面的样子,和谐处事、与人为善,事实上,连韦荞都从未摸透过他。
  “你用赵新喆威胁赵先生?”
  “不是威胁,是等价交换。”
  许立帷向来不瞒她,将一桩你死我活的较量讲得云淡风轻,“我告诉他,我可以保护赵新喆一生无忧,前提是,拿道森控股权来换。”
  “他也肯?”
  “他有选择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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