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花之争 第14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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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此刻脏腑俱裂神魂皆散,还要忍着诸般翻涌心绪绞杀,生死不能大抵是这种吧。
  ‘祁聿’牵动陆斜的手,叫他实实在在握紧此物。
  “我待你与旁人不同,老祖宗怕我心思不定......为了给你良籍,我被刘栩用此物锁了四年。我这样受辱,够换你饶我一日性命吗。”
  ‘祁聿’声音轻得落不到地,全悬在他耳畔。
  她多年向死而生,怕是在当初踏出更鼓房直房门前就想清,自己一朝被发现不得好死这个下场。
  她不畏惧此种下场,甚至安之若素、虚心平意,比常日情绪更淡漠。
  陆斜强摁紊乱心绪:“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让你死。”
  “我活着你能安心吗,我这种人为了保命不择手段,且我最不缺手段。”
  陆斜根本来不及说他安心,只听‘祁聿’续道:“现下你什么都知晓,你活着我不安心,你要去死吗。”
  “你还是不信我。”
  他不小心握紧拳手,恰好将‘祁聿’递他之物扯紧。
  ‘祁聿’衣袍虽遮着此物,可他清晰看见‘祁聿’腰身因此战栗。
  陆斜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握住的不止是‘祁聿’性命,还有‘祁聿’未来一言一行,是她日日时时的桎梏。
  即便他什么也未做,也成了刘栩那种时刻叫她受制之人。
  他不向人举刀提刃,‘祁聿’颈侧也被他架好了柄能一剑封喉的利器。
  人性贪恶,能从叫她屈尊倒杯茶开始,慢慢至旁的言行,再到不可收拾......这个过程循序渐进没有尽头。
  陆斜若站她的此地,也会害怕这种无尽。
  她不是宁可死,是不敢受胁。
  ‘祁聿’灼目盯着陆斜,他面上的情伤是真,可不够,不够陆斜往下为她所用。
  刘栩还活着,且刘栩此刻还背着陆斜性命跪在御前,陆斜要如何‘活’过来,刘栩、内廷、朝廷又如何接受陆斜活过来。
  她若受制于陆斜,刘栩发现端倪,刘栩烦她与陆斜走近的话,早晚要将陆府之事合盘托出。
  背负陆詹事阖府性命与他的残身,陆斜今日饶她性命,来日指不定恨她死的不够可恨。
  她轻轻启唇主动为陆斜排忧解难。
  “你不必担心十二个时辰后我伺机苟活再杀你,我说话算话,能立即做给你看。”
  ‘祁聿’是要立即‘死’给他看么。
  陆斜心下惊跳,“怎么,你要服毒?”
  ‘祁聿’摇头:“这里是文书房,有一物能要我性命——司礼监掌管的御批纸跟玺印。”
  这纸张上所书犹如御口御笔御驾,权柄过甚,司礼监行用必报要到陛下跟前。
  之前她烧宫私自用了张,是刘栩为她偷藏了去未禀,但今日再用,刘栩也藏不住这么多。
  她要用御批纸的空签写状子,去刑部状告刘栩多年来累累罪行,刑部看这纸张只能受理此案,且一定会闹成三司会审,甚至能到御前陛下亲鞫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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