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花之争 第13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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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身处高位的阉人皇命加身,诸方权势制衡下更是求仁难、求义难、求情更难,唯独一个信字最简。
  连信也失缺,最后便是连人都做不得。
  他们只是受刑去势,并非真正的不人不鬼、被视作畜牲,所以为人总要守些什么。
  司礼监均为心狠手辣、奸人蟊贼,但人人也不是无立之处,正经人该有的他们也都有,不比人差。
  祁聿起身抱着狐皮汤壶蹲到火笼子旁,闲适道:“信啊。”
  从十四同刘栩立誓至今,他确实从未切实悖约,她要如何不信刘栩呢。
  刘栩大奸大恶不假,也是个十足的卑鄙龌龊无耻之徒,可这些年也算将她照顾的不错。
  陆斜戾气沁染到她身上,凌厉得叫人浑身不适。
  祁聿冷眸淡扫,如果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看刘栩......
  “我与翁父情谊比你深,虽他......”
  陆斜横眉,酸涩异常地鼓嗓,十分失仪地断人话。
  “是啊,我比不过你们十多年的情谊。”
  如果祁聿不加语气
  词,他能当人斟酌审度过后的权衡抉择。
  可这一个语气展露祁聿对刘栩另一种别样的安心,独属祁聿对刘栩的信任......
  陆斜站着俯视蹲身的祁聿,就着火笼子视野,祁聿衣裳铺散在地上,面庞拂的火光烧红了他肌肤。
  额头、脸上、喉上粉嫩嫩晕出色,气质慵懒出尘,完全不似个阉人,倒像个被人娇养的......
  他咽口恨,胀涩的难过填满整个胸腔,气息一压再压后卡在他精神濒临溃败的临界点上。
  陆斜眼中将人侵占性地罩了个整儿。
  陆斜调调阴阳怪气不说戾气还深还重,仿佛她信任刘栩是件多为他不忍之事。
  如此越了分寸真是没大没小,她冷哼着扭颈仰头。
  一眼叫祁聿心下生个激灵,陆斜阴鸷的十分有侵略感。像要扑向猎物的野兽,尖锐獠牙已经冲她龇开。
  她不自然颦眉对陆斜起了警惕心,骨子里对险情分析的惯性让薄刃再度脱手落到掌心,握紧。
  陆斜朝前一步轻轻踩住祁聿地上衣袍,将人后路踩断,蹙眉漫着愠恼贴着人蹲下身。
  陡然面上神色巨变:“你怎么......”
  蛮悍语调发现不适,陆斜清清嗓再缓声委委屈屈慢道,“如此玩弄我。”
  肩胛擦着人,熟悉的委屈娇嗔叫祁聿对他防备降下,祁聿指腹间薄刃颤了颤。
  陆斜语调呢哝。
  “明知道刘栩故意拿着案子钓你去他身边,你还认真考虑如何去?该说你为达目的忍屈含辱无所不用其极,还是该说你为达目的坚韧劲挺。”
  “我不想你去,你能听我一次不去么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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