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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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这些日子,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。可是……你怎么会怪我?如果不是病痛早就叫我生不如死,我又怎么不想好好活下去?”
  林清岁眼光触动,又开始自责。
  江晚云继而说起:“我原以为我会死在家中床榻上,可只想到你日后走进房间伤心,就堵上最后一丝气力也要让自己起来。我以为自己根本握不住笔,给你的话,写了那么长,每个字都不容易。在剧院那么多年,又怎么会知道最后一次进去,会衣冠不整,满身疮痍。这些我都顾不得了,就是想再看你一眼。谁又让你来救我了?谁又想有机会后悔了?我江晚云活了那么多年,第一次让人给了一耳光。
  你说我薄情。我撑着最后一口气随你上山,忍着剧痛也不吃那止痛药,你以为,都是为了等星辰那个落不定的消息吗?你问我讨要解释,不过为了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。清岁,这些日子我的身子虽是一天天好了,可学生们尸骨未寒,我的至亲生死未卜,我就是心中再想与你亲近,也不可不顾忌道理啊。”
  “我,不是……”林清岁有些手足无措,喉头哽塞,大脑好像也梗塞:“我控诉你,你怎么还倒打一耙?”
  江晚云叹下一气,瞥过脸去,不再理她。
  林清岁起身去坐到她对面,势必与她掰扯明白的架势:“我那么惜命一个人,二话不说跳水里头找你,呛了数不清几口水,好不容易救回来了,结果你又是不配合治疗又是哭啊闹的让我带你走的,你到还怪我多余救你了?好意思和我说道理?你讲不讲道理?”
  江晚云神色间有些轻微的尴尬和震惊,想反驳,没开口就被林清岁打止:
  “你让我说完。我是怪你最后没为了再多犹豫一下,可我也不希望你未来是单为我活着的,你治病,不是为了我治,你的事业不做了吗?花辞镜真要丢了吗?茶灯戏这次被老天爷挖走了真的一个大豁口,不填了吗?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呢?打击已经这么大了,你这么有用一个人,好好活着尚且还有一线扭转的机会,你也跟着去了,把包袱都丢给我,算什么大女子?”
  江晚云眼底的震惊又浓了几分:“我……”
  “我还没说完。退一万步说,我知道你多辛苦多痛多累,我不该怪你,不该不理解你质问你强求你。那我是不是也忍到现在才说你几句了?你都这么作践自己的性命了,我埋怨几句就不仁不义了?”
  江晚云紧闭着唇,红着眼无声看她。
  林清岁这才停住片刻,眨巴两下眼,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火。
  “嗯……我说完了,你说吧。”
  江晚云无言以对,愤然起身去了里间。
  入夜天凉,林清岁才端了碗热乎白粥潜进里间,这船上什么都有,就是没暖气。不过要求一个传统的竹篷船上有暖气是有些强人所难了。
  她怕江晚云着凉,提前备好了厚实被子,在里间门窗上都钉了厚棉帘子抵挡冷风,这会儿进来感受到里间确实暖和许多,才觉得安心。
  “师父,该吃晚饭了。”
  江晚云坐在床头,见她故作乖巧的模样,只瞥过头去不理。
  林清岁放下碗筷,替她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被子,不拱火不舒服似的说了句:“好了,聪明人也会糊涂一时,我原谅你了。”
  江晚云这才皱眉回头,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。
  林清岁抬着眉笑得一脸机灵样,仿佛在说这反应正中她计。
  江晚云又气得叹息一声,无言以对,苍白一句:“别叫我师父。”
  林清岁主动坐到床边去依着她:“那我叫你什么好?小姐?”
  江晚云惊吓得倒吸一口凉气,退开几分:“不许这么叫!”
  林清岁抬眼看她,有些意味深长地一笑:“原来师父也看过这部电影?”
  江晚云面露窘迫,低过头闭口不答。
  林清岁笑了笑,环抱她的腰身依进怀里,嗔怪道:“师父从前那么宽宏大量,我一再暴露我的目的,利用你,又跟你作天作地,你都不生气。怎么今天就是不愿意多哄我一句?”
  江晚云有些无奈地看看她:“从前你什么时候这样一口一个师父地唤过我?我从前到底为人师表,所以才事事宽和,不能因一个学生过往经历复杂就差别对待,也不能为自保,就放弃一个可塑之才。你可以对我有情绪,耍性子,可我不能,我有好好引导你的责任。”
  林清岁品了品这话:“所以你承认你刚才是对我感情用事了?平时端庄自持的师父,原来都是假正经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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