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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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妈妈。”他在房间门前停下,“这里也是我家,我不能回来吗?”
  女人连忙赔笑道:“还不是怕你爸见了你生气嘛,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……”
  说着还从头到脚打量他,面露嫌色,“木木啊,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咋什么都没带啊?钱……寄得也没刚开始多了,你知道你爸他就好那一口,还不买点礼物……”
  秦榛没回答,而是问:“爸呢?”
  “还能去哪儿啊,又在外面打牌呗,你爸他总这样,我管也管不得,说了他就要……”
  “嗯。”他冷淡地打断,“我想在这住一段时间。”
  “住……?”女人第一反应先是惊愕,继而为难道,“你太突然就回来,不打个电话提前讲,我都没收拾……再说你不上班啦……”
  话语中提及的父亲出场比预计得要早,秦榛握住了门把手,还未等按下,男人便摔摔打打地回了家,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叮当响,喷薄的吐息带着烟味,浓烈而刺鼻。
  “爸爸……”
  他转身,刚喊出称谓,就被一脚踹在了侧腰上,不堪承痛的身体扶着门倒了下去。
  “败坏门楣的东西……你回来做什么!?!”男人仿佛见了瘟神,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词汇都钉在他身上,“你个上赶着巴结的下贱货色,因为你我到现在都抬不起头!你还有脸踏进家门,给男的作践的玩意,我真是看见你都嫌脏……”
  秦榛咬着牙,勉强站起身,料想腰上应该淤青了,痛意连绵成片。
  “我回来住。”他困难地呼吸,“我被学校辞退了,没工作,也没有钱了。”
  几秒的静止过后,秦榛再一次被踹倒在地。
  “回来?”男人冷哼一声,抽了皮带在手心拍得啪响,“怎么,当初跟着说跑就跑的那个浑小子不要你了?”
  “对。”秦榛再没起身的力气,找虐般地自揭伤疤,“他厌倦我了,喜欢上别人了,和我提了分手。”
  “还不是你活该!!也不想想就凭你也配?!”男人挥起皮带狠狠朝秦榛打去,皮带割断空气不断抽在他身上,密如针雨,而吼声像是滚雷发出的爆鸣,
  “从小叛逆不听话就罢了,长大了好不容易指望你能出人头地,结果你都干了什么?!没钱没工作没人要,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?”
  而面对打骂,他只是将自己抱紧,始终不还手,也不躲避。
  他是长大了,也不再是曾经那个瘦弱的少年,可长期的失眠和食欲不振抽垮了他所有精力,他就如同一块被虫蛀噬的朽木,只能被动接受所有伤害,早已无力再去挣扎。
  牢笼是为他量身打造,他或许曾暂得救赎,可下场终究还是腐烂,从来无法逃脱。
  “还有,你看看你自己!像个闷葫芦似的被打了还他娘的一声不吭……不仅一事无成,还恬不知耻,满脸死样看了就让人恶心……就你这种人还活着做什么?”
  打到额头冒汗,男人仍觉不解气,随手拎了木制的马扎举过头顶,眼神恶毒,
  “秦榛,你真不如去死。”
  秦榛偏头,往前看向早已退离战火地带的母亲,微微扬唇:“是吗。”
  女人察觉到,立刻转过了脸避免对视。
  “是吧。”他收回目光,闭上了眼睛。
  半夜,全都静悄悄的,雾从未关的窗缝飘进,将浸没在黑幕中的家具铺上一层薄白的霜,残缺破损好似被抚平如新。
  秦榛慢慢拾起酸痛的四肢,最后被打的那下太重,连喘气都扯得疼,他像是动物只能爬行,拧开门,就着惯性扑倒进了房间,又趴了好久,攒足劲扶着墙站起,按开了灯。
  灯泡已不是原本昏黄的,而是换成了节能灯,房间被点亮那刻,他才发现不仅是灯换了,所有的布景都与自己离开家时完全迥异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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