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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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,收着。”陛下幽幽的回应,并不接那物件。
  宴席散去,颜皖知疑惑道:“陛下送了你什么,我看你脸色都变了。”
  江映华顿了脚步,几不可闻的回应道:“一对儿兵符。”
  第75章 油尽灯枯
  绍正十三年, 元月初一。新岁伊始,霁雪初晴,庄严整肃的立政殿广场前, 旌旗招展, 光耀丹陛。
  作为一年内次数不多的规格极高的大朝会, 初一这日上至君王, 下至文武百官, 勋贵命妇,皆是朝服加身,大礼参拜。除却国朝臣子, 另有番邦使臣入内称贺, 仪礼气度, 皆是巅峰。大楚繁荣昌盛数载, 万邦来朝的盛景又现。
  盛世太平的表象下,内里的暗潮汹涌,知者甚少。陛下承受着沉重的冕旒衮服,苦熬着朝拜的流程。江映华在下首揪心的瞧着,巴不得这些礼数尽早结束。赢枫心底的煎熬比她只多不少, 但旁人做再多,都不如让里里外外亲眼看着陛下风华正盛来的好用。
  这样的场合,颜皖知只得躲在内宫不出来, 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光, 一次次复盘昨夜江映华与她商讨的应对之法。
  终日繁忙不得空闲, 江映华再归来时,漫天繁星如许, 颜皖知早已在庭院中等候多时,她快步走上前去, 握住颜皖知的手:“姐姐跟个冰人似的,在此守了多久?天凉也不披件衣裳。”
  “无妨。”颜皖知反倒替江映华扯了扯衣襟,“昨日的事可找到机会与陛下商量了?”
  “正想和你说,我问过了,当初你我二人之事,只有曹松一人密奏了陛下。这人我不喜欢,自打囚在广元殿,也不是他随侍在侧。眼下他在王府,如此说来,即便他是嘉陵王的眼线,也是废棋,贸然启用打草惊蛇,陛下着人斩草除根了。”
  江映华语气中有些无奈,她本想借着人传些假消息,如今到底是扑了个空。
  “也莫太忧心,西南的军中主官都换了,这些旧人不日入京,你把他们看起来甄别处置就是,谅嘉陵王也没胆子直接兴兵。”颜皖知摩挲着袖口,每每沉思都是这个习惯,多年不曾改过。
  “若非为了取证,直接将人杀了就是。他的罪责罄竹难书,干系你我的亲人,并不好对付。况且他谋反之心已久,只怕朝中他的眼线不在少数,兵将只是硬的,背地里的手段多的是。此番你失踪一个月,我又换了西南将领,这般他该是察觉了,且看他动不动罢。”
  江映华拉着人入了温暖的殿阁内,从宫人手里接过手炉,塞到了颜皖知的手掌心。
  颜皖知眸色幽沉,捧着暖炉,视线探向江映华疲惫的侧颜,“今日你都这般疲惫,陛下的身子可还吃得消?”
  “说来奇怪,我看着她的状态尚可,最近这些日子好似比从前精神了几分。”江映华急切地灌了自己一杯茶汤,这才幽幽出言,大大咧咧的反倒有些高兴。
  颜皖知闻言,心底咯噔一下。她忽而回忆起当年,自己重病在床多时的母亲来,病人的精气神自是愈发不济,突然的好转未见得是什么好事。可江映华如今心乱如麻,还是不给她添烦恼的好。
  她神色飘忽的转了话题,“我记得元月廿十是太皇太后的祭日,也是一百载的诞辰,逢十逢百当大祭,你何不试着将人召回京中,那毕竟是他的母后。”
  “难为你费心思了,可他年少修道,早已自诩出尘,不问凡俗之事。这等理由,召不回他的,从前皇家婚丧嫁娶,他从未回来过。”江映华苦笑,也正是他多年的远离尘世的做派,才麻痹了数位君主,无人提防于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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