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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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林光霁萧悔海听完他这个荒诞又有些悚然的梦境,都默契地沉默了。
  林光霁这人向来与人为善看不得人苦恼,但如今实在是想不出解决方法了,只能擦完桌子伸了个老腰顺便叹气:“人真是不应该和艺术家谈恋爱。”
  萧悔海拍了他一下让他少添乱,然后抬头对着江季恒说:“我们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但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,倒不如尝试一下缪导一直以来尝试的方法。”
  江季恒闻言愣了一下。
  缪冬寄一直以来尝试的方法,是什么呢?
  是创造。
  而创造就是思考,思考便是进步。
  林光霁打了个响指:“战争的反义词不是和平,是创造力!”他说,“你要是真能写出来莎乐美,搞不好缪冬寄都能心甘情愿给你做约翰。”
  “胡说八道什么呢?”萧悔海又皱着眉拍了一下林光霁。
  “害,问题不大。其实我们外人能看的出来,江季恒并不是莎乐美不是么?那阿寄也不用做约翰。”林光霁安抚地朝萧悔海笑笑,然后又重新看向还在沉思的江季恒,“第一场戏,《纤细的脊柱》,冬寄这个人向来不会撒谎表里如一。他对这个世间唯一的兴趣是爱或者说是你。”
  “正是因为他不会拒绝。”江季恒摁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,“我才怕我真的会得寸进尺。”
  占有和侵略往往是人的一种罪恶的本能,但是每个人在于其他人相处只是总是会试探和划分边际,是双方可以保持一种微妙但是安稳的平衡。
  但是缪冬寄缺乏底线,他对这个世界毫不眷恋,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是江季恒给予的爱。江季恒可以打着这份爱的名头对他做一切事情,他可能都会甘之如饴。
  “一切没那么复杂,但爱也没那么简单。”林光霁看了眼正在外面浇花的几个人,然后认真对江季恒说道,“正好趁着第二场戏这个机会,将自己的想法、忧虑和思考全都写出来吧。我始终相信爱没有死局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萧悔海也点头,“我也相信,爱没有死局。”
  当天下午江季恒便拎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,缪冬寄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的背影之时,缪冬寄恍惚意识到:从他之前看见陆鹤清出事以来,江季恒几乎就再也没有让他独自一人待着了。
  送走一个人的感觉太奇怪了,缪冬寄活得坦然而潇洒,常常做别人心中爱着却留不住的蝴蝶,而面对着和江季恒的,不过只有短短几天的离别,他却感受到了一种细密奇怪的哀伤。
  缪冬寄其实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,他讨厌痛苦,所以离开社交网络、远离正常生活,乐于做一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。但是他又为了作品做许多麻烦甚至痛苦的事情,养一只猫体会诸多情感,拍一部片让自己累得半死,或者喝酒抽烟剖开自己,总之就是和自己过不去。
  但江季恒是他所作出的,最莫名其妙的选择。
  他纵容关于江季恒的一切,不是为了体会情感或者寻找答案,也不是为了艺术献出什么,江季恒是完全属于他自身的巨大礼物和小小麻烦。
  但他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男孩,在爱里面永远都笨拙而束手无措,永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爱,这个认知让他对自己失望又沮丧,因为他必须承认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  学会爱对他来说并不是“学会”,而是改变。
  ……
  江季恒傍晚到了蒂城,当晚就有一场晚宴。
  是徐荣刻亲自来机场接的机,开着车一路把江季恒送回了江家——江季恒已经太久没有身为“江小少爷”出席了,乍一穿上西服领带之时还颇有些不习惯,他站在镜前皱着眉重新打了一遍领带。
  以前他几个圈子互相混迹,基本上还算是游刃有余。但是这一年用在江季恒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,如今回到另外一个熟悉的领域,竟然已经感到生疏奇怪了,这种陌生的感觉仿佛是被掷如虚空,让江季恒觉得游戏麻烦。
  徐荣刻早已打扮得每根发丝都各司其职,此时正抱臂看着江季恒,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感叹道:“一年到头,总是就有那么几天觉得你果然还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?”
  “什么世界?”江季恒打开抽屉,然后问,“这个世界现在用什么香水?”
  “啧。”徐荣刻走过来,从抽屉里面拿了款香水给他,“这款行,前两天听雀儿他们夸来着。”
  江季恒点了点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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