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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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一点都没配合。”缪冬寄皱着眉说道,“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剧本该怎么落实。”
  “哎?缪导。”林光霁提议,“不如我们这样。我们花不知命第二场戏的定义就是爱情对吧?”
  缪冬寄点了点头。
  “硬想不是办法,给我们几天时间,我们把所有关于爱情的想法、故事、感触等等全都写出来,然后给你集思广益好吧?”林光霁说道,“想要什么就写什么,不用一定在讨论的时候硬想,写也可能比说出来简单一些。你说呢缪导?”
  缪冬寄闻言想了想,最终同意了,当天晚上的会议也终于宣布结束。
  众人离开书房,林光霁萧悔海并肩回房间休息,而缪冬寄还在后面数落郑遂:“你至于这么怂吗?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  郑遂正同他一起下楼去找黄卯江季恒,闻言费力地解释:“把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给别人听,你们都这么适应么?就不觉得羞耻?”
  缪冬寄也莫名其妙:“这有什么的,干我们这行的不就是这样吗?”他正色道,“我们的作品,都是交由人们去嘲笑的。但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们的人生本就也是任由他人观赏评论的。但他们改变不了我们,我们却能影响他们。”
  缪冬寄站定在客厅,看了一眼坐在外面坐在椅子上看着花草的江季恒和黄卯,忽然笑着转身对郑遂说:“有趣吗?这就是艺术。”
  郑遂也盯着院子:“他们都能写出来么?”
  “我想林光霁能,萧悔海能,黄卯能,我也能。”他重新看向外面,轻声说,“我希望江季恒也能。”
  他们看似安然无恙,实际上已经岌岌可危。
  缪冬寄其实在丁立檐的身上学会过珍惜,但是却从来没学到过挽留。他简直是毫无办法地立在原地,等待着他人决定去留。但是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不想依然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上再次保持沉默和束手无策。
  郑遂出门去找黄卯了,黄卯从观察玫瑰的恍惚之中回过神来,对着郑遂露出笑意来,郑遂在那瞬间几乎难过到要落下来。
  他近日来一直不曾开口,实际上已经被那细微隐秘的情感磨到无比敏感,他看着林光霁萧悔海,看向缪冬寄江季恒,感受到感情的幽微痛苦。他向来只在爱情□□之中追求快乐,如今却被某种难以表述的痛苦淋湿了。
  郑遂拉着黄卯的手回了房间。
  江季恒回头看,看见坐在房间里面看着他的缪冬寄。
  他们两个人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望着对方。
  江季恒的手机正在放歌,是他们去年一起去看过的音乐剧的歌,音韵歌词都很美,看的时候两个人都仰头看着舞台,在茫茫无知之中艳羡着艺术的美。
  但如今,这首歌轻盈的吟唱如同夜莺的啼鸣一般顺着窗户溜进来,缪冬寄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自己心脏。
  “我被烫到了,被面前白纸的白烫到了……”
  “我恨你……我恨你……”
  “是你的世界窒息了我的,谁飞翔不需要翅膀……”
  “我恨你……我恨你……”
  “我恨你……我恨你……我恨你……我恨你。”
  缪冬寄曾经同江季恒说:“这首歌里有我听到过的,最温柔最深情的‘我恨你’。”
  他们两个人在表演课上都进行过那个训练——对着一个人用三种不同的语调说“我恨你”。他们都是优等生,表演都被老师夸奖,但都没有意识到这种“我恨你”的说法。
  他们还不明白,有的时候,“我恨你”等于“我爱你”。
  缪冬寄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恨任何人,当别人问他是否恨商巍然的时候,他简直感到奇怪:“我为什么会恨对我那么好的人呢?”
  那么同理,他本该同样这样对待江季恒。但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江季恒,能让他如此深情而温柔地说出“我恨你”——这如此令人心颤的话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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