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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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耗费了数年的时光寻求对这个世界的某种绝对的安全感,这种安全感便存在在江季恒充满着侵略和占有意味的拥抱里面。
  缪冬寄习惯追求绝对的刺激,被吻到晕头转向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意思,在江季恒放过他的时候也不吝啬自己的喘息,差点搞得江教授当场失控。
  “你约谁来印城了?”江季恒黏黏糊糊地亲着他的脸颊和耳朵,似乎是想起来了正事,也似乎只是为了转移自己对缪美人的过于膨胀的注意力,在缪冬寄耳边口齿不清地问他,“人家怎么飞机票都订好了。”
  “嗯?”缪冬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,听见他说话了也没想什么,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在江季恒咬了他脖子一口之后察觉到了危险,勉强动脑想了想自己干了啥,然后哭笑不得:“是郑遂啊。”
  “啊?”江季恒也不由一怔,随后忍不住趴在缪冬寄脖子边上笑了会儿,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,笑着又啃了一口他,“郑遂也不行,剪辑师也不行,谁都不行。知道了吗?”
  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缪冬寄真的是叫这个因为“导演和剪辑师联系”而吃醋的人笑死了,对不住嘲笑他,“你怎么这样啊,你下次是不是要和空气吃醋了?”
  江季恒埋头哼唧:“你什么时候为我吃吃醋啊?”
  “可以,但是没必要啊哥哥。”缪冬寄笑,“不亲就起来啦,我要去跟海参玩。”
  “亲亲亲亲亲。”江季恒叹气,“烦死你了阿寄。”
  “你也烦。”为了不让他继续叨叨叨烦下去,缪冬寄主动抬头亲上去了。
  第 66 章
  拍摄还是如期到达了该杀青的日子。
  整个剧组屏气凝神地拍最后一场戏。
  这个镜头中的沈颂应该松开林歇的手,用以表现“恶”从未被融化的决绝和冷酷。而且由于缪冬寄在灯光上的精心设计——沈颂的整个手会回到黑暗里面,象征着善与恶的光与暗在此刻表现出来。
  但是沈颂松开了手之后,却又颤抖着留下一根食指,触碰着林歇的指尖——很轻,又有一种不肯缩回去的决绝。
  始终冷硬无情的沈颂,竟然在死亡之前表达了对光的追逐和爱。
  代表着恶的沈颂啊,竟然有一个指节伸向了光明,触摸了善。
  江季恒下意识看向了缪冬寄。
  缪冬寄从摄像机前抬起头来,却但没说话。
  全场的人怔怔地看着这两个半大的孩子躺在地上,死死压抑着呼吸和动作,可眼泪不断从他们的眼角沁出来。他们已经“死了”,但是镜头只停留在他们的手上,他们的面上才敢如此肆意地哭泣。全场都被这种无声的凄凉感染,却又被那一个指尖的温暖打动,终于有人忍不住,捂着嘴流出泪来。
  原来……这种时候,恶是舍不得离开善的温暖和光明的。
  缪冬寄沉默了很久,最后说:“过了。”
  众人自悲凄之中惊醒。林歇和沈颂茫茫然而不知所措,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拍戏,马上被助理簇拥着扶到了沙发上,两个人捧着热水杯,却依然哭得不能自已。
  剧组的人都准备了杀青的礼花筒和庆祝香槟,这个时候却没敢放,都在等着缪冬寄说话。
  江季恒走到缪冬寄旁边:“这最后一个镜头……”
  “嗯……”缪冬寄盯着取景框沉默了片刻。
  是他一直决绝坚定地想要表现善与恶的玉石俱焚,可沈颂表现出的这个结尾,却让这个片子的基调都变得温柔和留存希望。
  缪冬寄盯着摄像机看回放,“一开始选他们,就是看出来他们身上有林歇和沈颂的特质。”他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之中的欣赏和惊艳,然后对着整个剧组的人说道,“我的剧本是给俩小孩儿写的,林歇和沈颂可不需要剧本。杀青了,都开始玩吧。”
  整个剧组终于欢呼起来,各种各样的礼花和喷溅的酒液将取景框里面的命案现场瞬间变成了party场地,剧组的人互相说着辛苦啦然后拉着演员拥抱。两个小演员哭到有些恍惚,但是在这样每个人都泪流满面的场合并不突兀,他们在各自拥抱了一圈之后将最长最真诚最亲密的拥抱留给了彼此。
  导演本人还没有开始参加狂欢,他还在叼着根烟看着最后一个镜头发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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