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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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为首的方士正道貌岸然地解释着,话音未落地,就被凭空拎着脖子提了起来,紧接着,嬴钺手旁的毛笔嗖的一声飞了出去,笔头直刺向那人的眼球,在离他不足一毫的位置停了下来。
  “再看,捣烂你的眼睛。”
  声音如寒夜北风,刺骨冷冽。
  砰的一声,方士的背重重砸在地上,连带那只悬在他眼球前的毛笔。
  那方士被吓得连忙噤声,浑身发抖,连忙带着一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。
  关上嬴钺房间的门,方才被狠狠羞辱一番的方士首领攥着手里御赐的金牌,咬牙切齿:
  “再神气又如何,他不是照样逃不出这地方,等巫王大人事成,我定要把他关进地牢里日日凌迟!”
  “大人消消气,不必与他一般见识……”
  ……
  门口方士们的话字字清晰地落在听觉灵敏的蛇妖耳畔,嬴钺又甩出一根毛笔,径直插进那群人藏身的木门后,这才彻底安静下去。
  嬴钺百无聊赖地伏在案牍上,离开灵归不过两三个时辰,他就感觉身体像被抽离了一部分,空落落的。
  闭上眼睛,就能看见少女抱着他的尾巴安静睡着的样子,睫毛浓密纤长,皮肤被月光照得如玉如瓷,樱粉唇瓣微张着,像颗多汁的樱桃,让人想细细品尝。
  嬴钺把玩起脖子上银项圈的花坠子,轻轻拨弄,叮叮当当如山泉淙淙。他想起了烟花大会的晚上,灵归为他戴上银项圈的时候,他差点忘了怎么呼吸,心跳声大得像擂鼓。
  他又想起小时候,春桃也给他买过只项圈的,那只项圈早在万毒窟里被毒虫啃烂了。但或许命运终究眷顾了他一次,让他在许多年后,能和她再一次相逢。
  想着想着,他鼻子有点酸涩,眼角湿漉漉的,悄无声息地泛起红意。他想,要是他不是什么上古妖兽的后代,灵归也不是什么背负使命的神巫,那样就好了。
  他是山经水脉里自己破壳的蛇妖,从一出生起,身边多的是阴谋、算计与觊觎,甚至连他曾依恋的养父母、曾敬仰的师父离洛也不例外。若说真有什么使命或责任寄托在他身上,那或许就是想让他早点去死。
  可阿归却不一样,她总是把责任啊使命啊挂在嘴边,嬴钺不懂那些东西为什么那么重要,甚至值得她为之赴汤蹈火,付出生命。
  但在他这里,没什么比让灵归活着重要。
  门外又吵吵嚷嚷起来了,兴许是那群方士又同化蝶氏的族人起了冲突。
  但嬴钺无心再去多管闲事,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
  ——桌子上有副被打开的卷轴,卷轴旁有新研的墨,砚台上搁着蘸了墨的毛笔,像这卷轴的主人正准备写什么东西,却突然被打断了般。
  反正出不去,嬴钺索性研究起了那副卷轴,正想拿起来看,那卷轴上倒忽然凭空浮现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小人来。
  嬴钺挑挑眉毛,他想起自己会写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字里面,刚好有“丑”这个字,于是提笔在那奇怪小人的头顶,歪歪扭扭地批下了“丑”这个大字。
  灵归见有人回应,虽不算什么好的回应,都很激动,连忙洋洋洒洒写下一长段问询巫都情况的话来——
  “巫都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  “你们几个都还好吗?”
  “司巫监和巫王是怎么回事?”
  “你们有见到嬴钺吗?”
  灵归的字是学堂先生都夸的娟秀流美,灵归猜想对面的人应该不会看不懂她的字,可灵归等了许久,等到她原先写下的字都开始慢慢淡去时,依然没能等到回应。
  嬴钺其实看到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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