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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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不吃了!”临卿和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远,“不不,饭还是要吃的!我的意思是现在先不吃!你帮我留一份,我写完剧本再吃!”
  “写完剧本?”观昏晓低头看天窍,“他找到灵感了?”
  天窍蹲在他肩上舔毛,听到这话,支起脑袋与他对视一眼,困惑地歪头。
  ……
  天窍跑出去大半天,身上沾了点灰,睡前观昏晓给它放了一浴缸的水,让它自己洗干净再泡个澡,放松放松。
  猫大爷也不跟他客气,仰躺在水面摆动尾巴,悠哉悠哉地从浴缸这头游到那头,舒缓且有节奏,十分惬意。
  观昏晓乐了:“大爷,那您先泡着,我就在门外,有事叫我一声啊。”
  天窍挥了挥爪子,颇有昏君气度——朕要受享,卿且退下。
  他笑着撩了一捧水泼它脸上。
  离开浴室,观昏晓把床铺好,等猫大爷沐浴就寝之际无所事事地刷了会儿手机,一时没忍住又点进绘江河,打开那副看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的草图。
  草图无细节,只是用色块描摹出朦胧的意境,也不知道哪里对了他的胃口,让他百看不腻,越看越有感触。
  他甚至做好了如果成图还原不了草稿的感觉,自己就当抽奖抽到的就是这张草图的准备。若非聊天记录里的图片无法保存,他现在已经把它设置成手机壁纸了。
  顶着图片发了会儿呆,观昏晓突然一骨碌翻身坐起,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笔记本和铅笔,削得圆钝的笔尖在空白纸张上划拉一阵,留下不甚规整的笔画。
  在笔尖摩挲纸页的沙沙声中,他的眼前浮现出零星片段,都是幼时光景。
  十岁前,观昏晓自学过一点国画,那时不懂技巧,也没有人教,所谓的自学不过是拿粗笔浓墨,仿着春节挂画的模样往白纸上涂涂抹抹,自然无所建树,也并未真正留下什么。
  小时候性格执拗,脑瓜子就那么一点点大,以为一年和一辈子一样长,所以即使练得不怎么样,他也没想过放弃画画。
  可是后来他为什么不画了?为什么将笔杆折断,泼掉墨水,撕烂纸张,将曾经的爱好束之高阁?
  观昏晓茫然地想着,忽的铅笔一顿,在纸上重重压出一个浅灰色的圆点。
  他定睛打量自己无意间绘出的场景,瞳孔骤缩,手一抖,居然条件反射地把笔记本扔了出去。
  本子上印着凌乱交错的线条,如同茧状的火焰或海浪,包裹着一道细长狰狞,仿佛在不住扭动的身影。
  他只是信笔而作,画中的怪物却如同经过精心描绘,每根线条都利落简练,不满不缺,有一种透纸而出的真实、惊悚的气韵。
  观昏晓的心脏怦怦直跳,连忙用橡皮将这张涂鸦擦干净,急促的心跳才渐渐趋于平静。
  对,他想起来了。
  小时候的他画出了很多幅……类似这种的画,因为用的是墨水,那些画显得比这幅更诡异,更恐怖,更生动,就像泼在纸上的不是墨迹,而是血管,是经络,是流动的鲜血与嘶吼的灵魂。
  他被吓到了,画一张撕一张,撕一张画一张,从不信邪到被吓出半年的水墨画恐惧症,从此再也不敢碰画笔。
  观昏晓扔开铅笔和本子,自嘲一笑:“本来是想仿一仿太太草图里的意境,可画出来的怎么还是这些东西……算了,我和画画就没有缘分,还是等成图吧。”
  “miu呜——”
  轻盈的猫叫由远及近,天窍踱出浴室,一路小跑,拖着湿漉漉的毛发站在床边,仰头冲他叫了一声。
  听到它的声音,观昏晓瞬间将心头那点小惆怅和突然勾起的糟糕回忆抛之脑后,弯腰用毛巾裹住瘦了一个尺码的它抱在怀里擦毛,顺便撸猫。
  “喵——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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