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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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春和应是,退到桌前拎起把小巧的精钢剪刀,伸进花灯底座,两片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银光。
  随着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最后的一点火光暗淡熄灭,只留下一片朦胧的烟雾缓缓升腾。
  待沈曦云沐浴完上榻时,春和已经把花灯收起,为小姐拉上床帐,闭灭烛火。
  夜深人静,院内零星响起几声虫鸣。
  沈曦云躺在架子床上,双目紧密,莹玉般的脸庞陷在丝被间,眉心微蹙,睡得并不安稳。
  元宵节上发生的事,见到的人,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,被囚困后死于一杯毒酒的恐惧。
  前世今生的一幕幕混杂在一起,纷至沓来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不管我是谢成烨还是林烨,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我的妻。”
  着一身亲王蟒袍的男子含笑握住腰间玉蝉,珍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,言之凿凿承诺,院门外,知州、通判领着手下衙役悻悻候着,等待王爷嘱咐完后起驾回京。
  对面的女子闻言羞红了脸,小心扯住他的衣袖,提醒他院门外还有许多人。
  可雀跃和欢喜还是止不住从心里涌出。
  女子踮起脚尖,昂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,细密的睫翼扑闪,像一只迫不及待奔向春日胜景的蝶。
  “阿烨,窈窈心悦你。”
  “不管你是生于皇室还是寻常人家,你都是我的夫君。”
  “结发为夫妻,白首不相离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车厢晃动,街边摊贩吆喝声、孩童嬉闹声、炮竹炸响声透过半掩的窗牅飘入。
  穿着青蓝水波纹长袍的男子端坐于她面前,修长的指节叩在兔儿灯前的案几。
  一字一顿,郑重承诺。
  “我不会抛弃你,窈窈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“还不快离开!”
  “淮王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,一个在民间做低贱活计行商的女人,怎配为殿下正妻。”
  宫人牢牢按压住女子的肩膀,低声呵斥,让她莫要再做无谓挣扎。
  豆大的泪珠积蓄在眼眶,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城玉石铸就的阶梯上的男子,青蓝色的蟒袍与此前在江州栖梧院内穿的何其相似,腰间她赠予的玉蝉却已不见踪影,冷面肃穆,不见半点情意。
  唯余一句“粗鄙商女,难登大雅之堂”,印刻进脑海,昭示已经恢复记忆的淮王对她的厌恶。
  她步履蹒跚被侍卫宫人押解,送到西郊别院,院门一点点关闭,留下耸立的高墙和方寸的天际。
  ……
  高墙和天际在梦境中开始模糊,身下躺着的被褥好似变成了别院冰冷的青砖,明明触感顺滑细腻的丝绸锦被,化作啃噬灼烧的毒物,死死箍住她的身躯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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