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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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没有必要,便是被逼无奈。
  戚照砚突然间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一般,他的思绪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。
  章绶看着他渐渐恢复了冷静,才继续和他说:“周尚书一把大火少了你留在他跟前的所有东西,又因为帮助杨羡之在贡举中作弊一事入狱,你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么?”
  戚照砚哆嗦着唇,他虽然很不愿意相信,但还是以试探的语气问章绶:“所以,老师,是替我死的?”
  章绶终于缓缓点头。
  戚照砚恍若晴天霹雳一般。
  周冶将戚照砚留给他的关于查出来关于定州所有的证据都焚毁,他再想查此事,便没有可能了,又答应了替杨羡之那个败家子作弊,事情败露后,周冶便难逃一死。
  “他来找我的时候,同我透露过,等主持完此次贡举后,他便向陛下乞骸骨,只是陛下当时一直不愿意,他最终也没有平安的乞骸骨。”
  戚照砚听了章绶这番话,直接掀开自己的被子,慌忙地在地上找自己的靴子。
  章绶这次没有拦他。
  章绶的宅子离大理寺的监牢很远,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全,一路跑到了大理寺外。
  那天飘落了很大的一场雪,他和崔延祚遇在了大理寺外。
  其实按他当时的身份地位是不能进入大理寺的监牢之中的,他当时尚且没有想清楚弘农杨氏和博陵崔氏之间的关系,便向崔延祚求情,询问他能否让自己见周冶一面。
  崔延祚缓缓系好自己大氅的系带,挑了挑眉,什么都没有说,便答应了他。
  大理寺的监牢中的血腥味是令人作呕的,他却顾不得这些,直奔周冶的牢房。
  等到了周冶的牢房外,他才恍然明白,为什么崔延祚那么轻易地便答应了他,让他见周冶一面地要求。
  因为他看见周冶的时候,他唇角溢出了汩汩鲜血,手边还留着一个粗瓷的碗。
  周冶的眸色有些浑浊,但应当是看到他了,只留给了他一句:“走,我没有你这个学生。”
  便当着戚照砚的面倒在了地上。
  那天,戚照砚扒着那座监牢的门,用力摇晃着,任凭上面的锁链如何响动,周边看守的狱卒没有得到首肯,也不会让他进去。
  他不知自己摇晃着那方铁门哭喊了多少声“老师”,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,却没有一声回应。
  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回到章绶家中的。
  故而他后来一直将章绶当作自己的老师,便也算是在补偿自己对周冶的愧疚。
  他在秘书省任职,其实并不会很穷困潦倒,并不至于只有一座一进院,也不至于家中只有一套粗瓷的,甚至有一只已经破损的茶具。
  只是因为他想通过这样的自苦,让自己心中的谴责能少一些。
  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,他越是这样,便越是想念周冶,越是愧对于那个牺牲了自己的性命、清白的老师。
  荀远微听见他说尽了往昔之事,一时心头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阴翳。
  “所以这些年,你其实从未原谅自己,所以才会在门上的楹联上写下那句‘孤臣危涕,孽子坠心’,孤臣指的是周尚书,这当中的‘孽子’,指的是你自己?”
  戚照砚轻轻点头:“是。”
  “所以你一直不敢去周尚书的坟前祭拜,也是全然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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