坠欢 第99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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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终究还是赵沉茜胜了,小桐为沉茜高兴,但也同时听到百姓说,大齐皇帝和北梁那个王爷内讧,越王受了重伤,恐怕活不成了。
  小桐的笑容渐渐收敛。
  小桐到底没忍住担心,深夜用玉佩呼唤元宓。她以为要呼唤很久,没想到才第二声,元宓就出现了。
  他面色比上次见还要苍白,唇色淡的几乎没有,他说这是因为元神出窍,所以看着虚弱些,还问她这段时间好不好,有没有被吓到。
  小桐生怕自己再听下去会犯糊涂,一鼓作气问:“上次你不让我将你的行踪告诉旁人,其实是怕沉茜知道,对吗?”
  元宓望着她,面有不忍,叹息道:“都过去了,你一定要刨根究底吗?”
  小桐仿佛听到心脏某块塌掉的声音,不敢置信问: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  “权力二字,哪有为什么。”元宓深深望着她,说,“成王败寇,只有我掌握了那个位置,才能让我母亲的遭遇不要再发生在你身上。小桐,再等等,那一天很快就到了。”
  “我不在乎!”小桐恳切求他,“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,元郎,收手吧!山阳城的人很好,海州也很好,看在他们收留过我的份上,不要再打了,好不好?”
  她还是这样天真善良,元宓轻轻抚上她的头发,怜惜道:“小桐,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,唯独这件事不行。你生于南京析津府,是大梁王妃,若非汉人暗算,你怎么会流落民间?我不杀他们,赵沉茜和容冲就会反过来杀我。难道,你要看着我死吗?”
  小桐当然不想让元宓死,可是,她也不想让沉茜和容将军死。小桐看到长生树的画像时,无来由确定,那棵罪行累累的树是她。
  她才是最无用的人,为何要用这么多条人命救她?如果她死了可以换回那些人,她愿意立刻自戕。
  得知真相后,小桐每一日都生活在油煎里,她好几次想向赵沉茜坦白,但她看到军营里大家对梁人的憎恶,赵沉茜和容将军对元宓的防备,以及孟氏温暖安稳的笑容,始终攒不起勇气。每当她要开口,心底一个声音就蛊惑她,孟氏认她为义女,她有娘了,也有家了!再等等,她还不知道和娘亲、姐姐一起过年是什么感觉呢。
  赵沉茜不知如何回复小桐,是啊,为什么要打仗呢?赵沉茜知道冤有头债有主,元宓的所作所为,不该牵连到小桐身上,只要小桐能和元宓划清界限,此后再不来往。
  比如那块不定时炸弹一样的玉,就不该再留着。
  但是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?赵沉茜正在斟酌言辞,却被一阵杂音打断。一个小贩推车推得歪歪扭扭,险些撞到赵沉茜身上。侍卫们立刻上前抵住车轮:“小心点。”
  小贩看起来有些紧张,头也不敢抬,拉紧篷布赶紧走了。士兵不满:“什么人,推车不看路,险些撞到人,连话都不说一句。”
  赵沉茜本来没放在心上,小贩看到士兵紧张很正常,但她瞧着小贩费尽力气却又毫无章法的推车背影,猛然意识到不对劲。
  他皮肤黝黑,下盘结实,正值壮年,推自家的货车怎么会如此费劲?除非,这不是他的车。
  或者,他不是货郎小贩。
  赵沉茜立刻道:“追,看看他的篷布下盖着什么。”
  赵沉茜的侍卫都是从海州兵中遴选的精锐,对她言听计从。赵沉茜刚发话,两个士兵便一左一右包抄过去,推车的小贩意识到不对,丢下手推车就跑。但他根本跑不过训练有素的海州兵,一个士兵跃到他背后,将他重重按到地上,另一个人接住车,一把掀开篷布。
  小桐看到满满一车铁锹、铁镐、凿子,十分诧异:“他用这些做什么?”
  “毁堤泄河,以水代兵。”赵沉茜脸色变得极差,快步往前走,“汴渠连接着黄、淮两河,水位本就高,一旦堤坝被毁,黄河水从汴渠决堤,不止应天府要毁于水灾,下游无数百姓都会流离失所。不用顾惜手段,撬开这个狗贼的嘴,问出他的主子是谁,在何处毁堤。你们两人护送小桐回车上,你将在河上凿冰的人都叫回来,让他们挖土石装沙袋,同时给货船管事传令,将船上所有东西都运下来,必要时,舍军械,护河堤!你去召集村里人,把家里所有重的、能堵水的东西搬出来,全部损失由我赵沉茜赔付,若有人愿意出力扎埽体,以三倍工钱结算。其他人跟我走,巡视堤坝,务必找出贼人!”
  “是!”
  黄河决堤的危险不用赵沉茜说,所有人都知其可怕。黄河水泥沙大,多年淤积之下河道已比两岸高出许多,一旦黄河离开故道,会在平原上一泻千里,不知多少良田要被夷为平地,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。以水代兵就算打赢了当下,日后也要花无数人力物力乃至几百年的时间治理,想出这种主意的人,简直是民族罪人!
  赵沉茜顺着推车前进的方向搜寻,果然在隐蔽处发现一伙鬼鬼祟祟挖堤坝的人,竟然还是熟人,前些天被废后调任幽州的刘麟。
  刘麟不甘心在容冲手下连败,害他丢了皇位,于是路上杀掉押送他的看守,折回汴渠,居然想出用水淹来毁灭海州军的毒计。
  便是没有容冲和赵沉茜,他就能稳坐皇位吗?对付这种小人还废话什么,赵沉茜沉着脸下令:“格杀勿论。”
  海州士兵们也恨得牙痒,一得到命令蜂拥而上,杀气冲天。刘麟连忙命人抵抗,自己悄悄后退,赵沉茜注意到石头堆后藏着火药,刘麟应当是想炸坝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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