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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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信中所言不乏关切之意,只是再多的缱绻言语确实没有,这也是萧灼迟迟没有对陆乘舟动手、仅让谢枝意亲自焚毁书信的缘由。
  听罢,萧灼唇边扯开一抹温和的笑,指腹落在她的发上轻轻抚弄,“你若真对他动了心思,可就不是现在这样轻拿轻放。”
  他已然足够温柔了,倘若谢枝意当真对陆乘舟有了情意,他所做的只会更为狠绝。
  温和语调潜藏着噬骨的惊心动魄,谢枝意垂眸,未置一词,心中明白萧灼所言句句属实。
  他现在只是给予一个警告,一旦她所做的超出他的界限,恐怕后果便不是这么简单。
  “和他退亲。”这句话早已想说,只是直到现在才说出口,萧灼蜷起她的发尾落在指尖缠绕,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,嗓音如春风和煦。
  谢枝意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。
  “此桩婚事是祖上订下,并非我一人可解。”谢枝意声音更轻,妄图继续挣扎着最后一丝可能。
  下一刻萧灼直接打破她的奢望,“当初你若是没有点头同意,谢大人也不会应下这件事吧?”
  谢枝意被他转回身子,二人面对面,他那双浓稠如夜的眼瞳直勾勾望进她的眼底,破开她强行支撑起来的戒备和伪装,径自戳破表面的平静。
  “孤可以不和你计较这样的事,毕竟那三年孤未在你身边没能陪着你,你想要这么一个逗趣的玩意儿留着倒也无妨。”萧灼继续幽幽笑着,瞳仁却无半分笑意,更是将陆乘风讥讽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  谢枝意的心愈发寒凉,飘飘摇摇仿佛落了场盛雪,冻得人四肢泛冷。
  不过瑟缩了瞬,萧灼瞬时觉察将她搂得更紧,“莫怕,孤不是还未动手么?”
  他说得轻描淡写,温柔又无情,仿佛方才所言不过是一玩笑,值得用人命开的玩笑。
  皇权之下,尽是蝼蚁草芥。
  陆乘舟在他口中只是一个逗趣玩意儿,那她呢?她应当也是吧……
  区别恐怕只在于她陪了他足足十年,纵是想要离开却也成了他的习惯,因而才会这样时时想要掌控着。
  谢枝意薄唇轻颤,似乎当真做出妥协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  她一如既往顺从,似乎当真听了进去。
  萧灼掀了掀眼皮,在心头暗道,只盼她所言皆是真的。
  此事了罢萧灼心绪好转不少,轻叩了叩桌子命候在外头的人进来将火盆撤了,随后牵着谢枝意朝院外走去。
  夜风习习,皎月当空,风声摩挲树梢发出沙沙声响,幢幢树影拉长隐入黑暗。
  侍从婢女在院中摆好小食清酒小心翼翼退到院外,他们皆知这位殿下若是和长乐公主待在一处不喜旁人在场,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仅在院外守着,至于院内发生何事,与他们无关,他们更不会将今日之事告知他人。
  对于玉泉别院谢枝意已有三年未涉足此地,想起过往陪着萧灼出宫耍玩时不时便是在此地下榻,纵是过了三年,还是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颇为熟稔。
  布局没有丝毫改变,仿佛这三年只是白驹过隙,一场大梦。
  “这些都是你素日爱吃的,孤让人另外做了几碟。”萧灼牵着谢枝意落座,修长干净的手拎起清酒径自倒上一杯,随后又给对面之人斟满,月华如练落满肩头,柔和他的眉眼,眼底噙着温柔的笑,“这是果酒,不会喝醉的。”
  他先饮了一口,果酒入喉不似烈酒浓烈,却也后韵悠远。
  眼下他还未打算放她回府,谢枝意自然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暂且留下,果香幽幽,她轻呷一口,果真如他所言清淡不腻,仿佛清风拂过旷野,倒叫人神思清明。
  “这是……桑葚酒?”谢枝意浅尝,很快品茗出来。
  萧灼眼中笑意更甚,愈发温柔和煦,“不错,用了玉泉别院后山的山泉水浸泡,这味道和雪水浸泡另有不同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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