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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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正要做更细致的修复,我却注意到一处瑕疵——那不是年月造成的,而是画者勾线时的误差,其实第一次看画时我便觉得这画线条不流畅,多有回笔重描,这也是我不喜这画的原因之一。这一处是最严重的,线条干脆就是断开的。我提笔便想续上,却被冰冷五指一把攥住了手腕:“留着。”
  我抬眸,见吞赦那林唇角紧绷。
  这瑕疵于他而言,也是那位心上人留下的痕迹吗?
  “所有的线,都留着。”
  我笑笑:“行,听你的,留着。”
  他心里有人,我要是强行抹去痕迹,他反而会更在意,潜移默化,才是上策。他松了手,发现门缝外居然天色已暗,我才意识到其实画了很久,便将笔搁到一边,伸了个懒腰。
  胃又隐隐作痛起来,发出一串咕噜轻响。
  自知我这胃现在脆弱得很,半点也饿不得,我揉了揉胃部:“吞赦那林,我好像…又饿了,吃了晚饭再补吧。”
  “光线不佳,你明日再补。”他将画卷起,放入袖间。
  “行。”我无奈应着,却真恨不得今晚熬夜给他补完,明天就能画他,但吞赦那林显然是个倔脾气,操之过急只会坏事。
  见他站起身,我一把拽住他的袍摆:“吞赦那林,我晚餐不想吃兔子了,想吃鱼,行吗?看在我补得不错的份上,你能不能差你的仆人送点调料来?我这嘴里,都要淡出鸟来了。”
  “知道了。”
  许是对我帮他补画的犒劳,吞赦那林离开不久,他那位古怪的仆从就真送了一盘鱼来,里边也的确放了调料,虽然有点淡,但胜在鱼肉新鲜,有股天然的清甜,我将暖热的汤底喝得干干净净,一直隐隐作痛的胃才算好过了不少。
  将剩下的小半条鱼放到门口,不多时,那只红翎兀鹫就如约而至。我坐在门坎上,在月下瞧着它吃我特意留的残羹。
  “喂,能不能告诉我,你的主人去哪了?”我朝着两侧走廊望了望,问它,“是不是回自己房间吃晚餐了,他住哪间房呀?”
  兀鹫歪头瞧我一眼,继续埋头进食,似乎不接受我的贿赂。
  我突然发觉它挺可爱,笑着挠了挠它的红色头翎:“哎,他到底有没有收下那幅画?”
  兀鹫依然不理我,可能是感到头鸟的尊严被我冒犯,甩了甩头,躲开了我骚扰它头翎的手,并且用尖喙顶了一下我手心。
  我悻悻缩回手:“鹫兄,你给我叼几张纸或者布来行吗?要白色的,我想画画。你不想看看自己的英姿吗,我给你画下来。身为一只头鸟,没有自己的画像可不行,哎……”
  兀鹫一口吞掉剩下的鱼,飞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独对上方又大又圆的月亮。虽然这儿景色着实不错,十一月雪山上夜间的温度可不是一般的低,我独坐没一会,就浑身打哆嗦,打消了探索这山上建筑去找吞赦那林的想法,关门回了房间。
  闲来无事,又没有手机,房间里温度还低,我用房里的铜盆盛了新雪烧热,简单洗过后,就钻回了床里。
  也不知是不是有点高反,我一挨着枕头,脑子就沉重起来。
  “呜呜……”
  半梦半醒间,似乎有女人啜泣的声音飘来,时而很远,时而近在耳畔。谁…在哭?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红色的帷幔在周围飘飘荡荡,似鬼魅旋舞的裙裾。
  我不是关了门窗吗?怎么还会有风?
  ”弥伽……弥伽…呜呜……”
  女人?这里怎么会有女人?是吞赦那林的族民吗?
  我撑起身,朝门口望去,便望见门大开着,一抹纤瘦的身影背对我坐在门外走廊的栏杆上,长发随风乱舞,像是个少女。
  “喂!”心里一惊,担心她是从这雪山上往下跳,我顾不得思考这儿半夜为何会有少女出现,下了床,朝门口走去。
  “呜呜呜…你为什么…要回来哩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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