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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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张御道:“所以现在这里所有的文档都是后来补录的?”
  文吏坦承道:“对,都是补录的,不过你也清楚,这一把火下来,散失点什么也很平常,一些地方难免就与先前对不上了。”
  张御点点头,他已经听明白了。现在该打听的也打听到了,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,于是合手一揖,道:“多谢撰文,学生告辞了。”
  文吏抬手相送,他看着张御离去的身影,仿佛是自言自语道:“人还是糊涂一点好,不要太较真,否则丟掉的东西怕就更多。”
  张御脚步没有半分停顿,直接回到了车上,道:“去安庐居。”
  车轮滚动,马车重新上路。
  张御坐在车厢内沉思着。没有文册,就意味着他进不了泰阳学宫,而进不了泰阳学宫,也就没法继续新法的修业。
  都护府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文册被窃之事,他要想找回,是有向上申诉的渠道的。
  可是这件事就算能够查证下来,那也要一年半载之后了,这还只是最乐观的估计。
  而取挪学籍的事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,三年前的文修院的失火,也使得这件事的内情更是复杂。阴谋论一些,甚至有可能是某些人为了掩盖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。
  所以他现在去追究,恐怕非但得不到什么好结果,反还会陷入难知的漩涡中。
  “今天是大玄历二月初四,初十之后,泰阳学宫就不会再招录学子了,我要是在此之前进不了学宫,那就要等下一年了。”
  他可等不了这么长久。
  要另寻对策了!
  他思索着一条条可行的对策,随即又被他接连否定。
  正当他想看看风景,转换下思路时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报纸,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,探手将刚才看到的一张报纸拿了过来,寻到了一则消息,从头到尾看了几遍,闭上眼睛细思了很久。
  当他再度睁眼时,眸中已是熠熠有光。
  “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。”
  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,显然已经到了地头了,车夫是个心窍玲珑的,似乎是知道他在考虑事情,所以一直识趣的没有出声。
  张御透过车窗往去,见驻马棚之外,是一座石拱桥,两边载柳,下面有潺潺溪水流淌而过。
  而在桥后,是他入了首府后所见到的第二座天夏风格的建筑,倚靠内城台地而建,层层而上,有高不可攀之势。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座六丈阔的飞檐开门,上面挂着的横匾写有“安庐居”三字,门前出入往来的人颇多,大多都穿着传统的天夏衣冠。
  他从马车上下来,抛给车夫一枚金元,后者接过后连连称谢,帮他把行李搬了下来,并称他如果还需要叫马车,可以找城西车马行的老商。
  打发走了车夫,张御走过拱桥,在门前出示了赵相乘给的名帖,立刻有一名老掌堂出来相迎,把他恭敬请了进去。
  此刻旦港的外郭长墙上,一名剑眉英气,穿着圆领青袍的三旬文士登上了一座墩台。
  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头被托上码头的夭螈尸体,那巨大的体型也是让他吃了一惊,道:“这么大的灵性异怪?”
  他眉头微笼,暗暗思忖:“近段时候姚老公府病重不能理事,人心散乱,士议行将举行,神尉军忽然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,难保他们不会提出更多条件……”
  就在这时,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沿着城墙马道一路小跑上来,顾不上擦拭面上汗水,躬身道:“衙君,赵主事的递书。”
  文士拆开书信,见到里面的内容后,既是惊讶又是振奋。
  “这头夭螈居然不是神尉军猎杀的?而是一个年不足二十的少郎?”
  他念头一转,立刻从腰间解下一支硬炭笔,直接在书信上写了几句话,交给仆役,叮嘱道:“小武,你拿着这封心找瀚墨报馆的陈文修,让他抓紧时间把这件事刊发出去,记住,要快!我料定神尉军肯定要往自己身上揽功,所以要抢在他们前面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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