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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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贵妃。”富立岑苦恼道,“这…奴才怎么向陛下回话呢?”
  谢池春笑道,“多谢富公公今日提醒。我会去向陛下回话的。”
  富立岑只得把东西放下,“那奴才先告退了。”
  富立岑退出去,莺时捧着锦盒,“主子,我给您梳妆吧。”
  “不必了。”谢池春摇头,莺时有些犹豫,“可是陛下不是说,让您戴上这簪子吗?”
  主子不肯戴,陛下会不会更生气了?
  谢池春想,他大约是要生气的。
  但是她不会戴上这簪子。
  从她入宫后她便知道,她长得像故去的温懿皇后,所以梁垣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便待她与众不同。
  她可以假作不知。恩宠,位分,权力,该得到的她都得到了。
  但梁垣赐她这枚簪子,也不知是想提醒她呢?还是想提醒他自己呢?
  他不说,她可以假作不知,但是这簪子若戴在头上,岂不明明白白告诉他,她谢池春可以曲意逢迎,低伏做小,甘为他人替身?
  谢池春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,但谢池春也有自己的傲气,她不愿如此。
  她要让梁垣知道,她不是苏玉容,不是他的玉卿,她是谢池春。
  这有点危险,或许会触怒皇帝陛下,从此彻底失宠,但是即便冒着失宠的风险,谢池春也绝不会将这簪子戴在头上。
  况且,想要站在最高处,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,不是吗?
  谢池春抬眼望着窗外明月,瑶阶曙,金盘露,在这深宫重锁中,除了皇帝,只有皇后才能站在最高处。
  谢池春想做皇后,那她就决不能只是一个他人的影子,她要梁垣爱她,爱原本的她。
  谢池春整了整衣服,迈步入紫宸殿,“陛下。”
  梁垣的目光落在她发间,她乌油油的发间别着的是一枚雀鸟衔珠的红宝石金步摇,不见白玉莲花的踪影。
  “朕赐你的簪子为何不戴?”
  谢池春跪在地上,却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陛下第一次赏妾东西的时候,妾便说,妾不喜欢素雅的颜色。”
  谢池春喜欢火一样热烈的红色。
  “若朕要你戴呢?”梁垣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  谢池春看着他的眼睛,“陛下,这枚莲花簪是温懿皇后的爱物,妾不敢僭越。”
  梁垣深深地看她一眼,“你的模样像她,性子却全然不同。”
  “一样米养百样人。”谢池春仍旧抬着头,“世间之人,本就性情各异。如何能有一样的性情呢?”
  梁垣望向窗外,侧身而立,不再看她,“你出去吧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谢池春起身,梁垣听见身后轻轻一声响,是谢池春把那锦盒放在了桌上。
  梁垣望着窗外月色,久久不言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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