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(2 / 3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原泽非常听话且诚实地:“有一点头疼。”
  “怎么样的疼?”
  这也是他第一次试图具象化自己的感受,被池显扬牵住的手指动了动,然后安慰般地笑了笑,“像是有人拿着两根钩针,在用我的脑神经织围巾。”
  原泽还是有所保留的,其实每次的痛感都是不太一样的,过一会儿可能就会换一种疼法。比如,换成几个人在他脑子里塞冰块儿,或者是灌水泥。再或者,是在他脑子里用电钻挖地基。
  织围巾是他觉得尚且还可以忍受的疼法,而且这种形容好像还蛮好笑的?
  原泽说完了,发现池显扬没声音,他望着那个不太清晰的轮廓,有些赧然地,“怎么不说话?其实还好啦.......也不是很疼的,就那么一点点而已......”
  他突然又有一些后悔,自己没有“说谎”了。何必把这些可以独吞的痛苦说出来,又让它凭空多出来一份儿,拿出来做要挟,让心爱之人也跟着难受。
  原泽故作轻松地准备要改口,“哎呀,其实没事的,现在已经不.......”
  “嗯,好啦,我知道了.....”池显扬温柔地打断,没给他重蹈覆辙的机会。
  他刚刚听完,一颗心像是被无数海草缠住,狠狠地沉了下去。原泽能如此具体地描述出来,说明这种疼痛不是偶尔的,也不是短暂的,肯定是循环往复地持续了很久,也肯定不止有这一种疼法。
  而且原泽即使说出来的是一,池显扬会自动把等级扩大到十。
  然而,事实确实也是如此。
  原泽没说几句话就昏睡了过去,池显扬看着他,心疼这个词被具象化了无数次,可惜他没什么武林秘籍,心尖血也救不了所爱之人。
  每每在这种时候,浪潮般的无助感便向着他涌来,濒死般的窒息可能要伴随一生,这是池显扬无论如何都消解不了的。
  他们之间,终究是爱与疼痛难舍难分。
  而且,这两者又都很极端。
  原泽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,他一发起烧来,视力也跟着下降,即使是在白天,视野里也只剩下斑驳模糊的色块,到了晚上,又是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  沈拓告诉池显扬,“这个实在是没什么办法,原泽的身体现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,他自身的保护屏障就像蝉翼那么薄,脆弱到让他多走几步路都能掉两滴血。”
  池显扬苦笑,“真想把他放到温室里养着。”
  “啧啧,倒是也没那么脆弱,这体质都是锻炼出来的。”沈拓非常无情地给池显扬打着预防针,“唉,可不是我诅咒他啊,这以后原泽的小毛病都不会断的,说得好听一点儿,等你回国了,你看看哪家医院能办vip,你先去办一个都成了。”
  池显扬垂着眼,似乎是在很艰难地消化这件事情。
  “即使是这样,你还能把他弄个小窝天天摆在身边养着吗?”
  “也不是不行。”池显扬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  沈拓呵呵一声,一扭头,走了。他打算回头看看哪有合适的窝,帮着池显扬给原泽订做一个。
  但是应该来个人告诉沈拓,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,因为最合适的地方,就是池显扬的怀抱。
  连续几天都一直在发着烧,原泽的意识其实并不清晰,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,池显扬要带着他去什么地方,因此总是不甘于被束缚在床上,甚至还迷迷糊糊地想要起来做复健。
  于是池显扬就抱着他,在输液架能允许的范围内转圈儿溜达着,还要时不时地回答一些某人傻傻的问题。
  “池显扬.......”
  “嗯,在呢。”
  “你说好了......要带我去的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