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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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话音断在半途,季立春被赵珩安静地盯了一眼,便夹着尾巴,讪讪退回了马车里。
  而赵珩自己却从驭位一跃而下,毫不犹豫的跳了前方颜知的马车,弓身钻进狭小的车篷下。
  颜知看着那人不请自来并若无其事的坐下,当即双眼看天,此时此刻他真是深刻感受到自己言语的匮乏。
  “客人,你们这是……认识么?”徐力也是一脸懵。
  就算是认识,也该是两人都去坐大马车啊,挤在他这小小马车里不难受吗?这么折腾他的宝贝大花儿合适吗?
  正发愁,身后那辆马车的车夫贴心的牵来了两匹健硕的大黑马,系在了徐力的大花马前作为牵引。
  “我家主人与你的客人有要事相商。”思南道,“劳烦了。”
  “哦哦。好、好说。”
  待马车再次启程,赶了一辈子马车的徐力第一次感受到了,什么叫强烈的推背感。
  他的小马车瞬间飞奔而去,颠得几乎要散了架。
  颜知雇的马车不比赵珩那辆,空间狭小许多,两人对坐时,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,膝盖都恨不得碰到一块。
  颜知下意识的往角落挤:“你准备跟着我到何时?”
  “这话问的奇怪,我又没有其他事要做。”赵珩道。
  颜知脸色越来越阴沉,他不禁回想起在书院的时候,岑玉行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  [天南地北,你想去哪里都可以,只不过,我要跟着你。]
  说这话的岑玉行还只是个少年,言行乖张便也算了,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,却一如当年幼稚。
  什么叫没有其他事要做?他分明身负重任,却为了心里这点欲念,便不顾身后洪水滔天了,颜知简直想要请教对方是怎么做到这样不管不顾的。
  自己若是能学到一分,这辈子便不至于落到对方手里,任他拿捏了。
  而颜知就是无法不瞻前顾后,即便是重阳日那天被逼到绝境的反击,他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为身后之事安排筹谋。
  赵珩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,忙道:“没事的,颜知。我说过,我不会强逼你做任何事了。你就当我不存在,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就好。”
  颜知甚至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。
  赵珩此时此刻整个人就挤在这小小的马车里,占去了大半的空间,到底要怎么才能当他不存在?
  “这到底又是谁给你出的主意?”
  “这是我自己想了一夜,想出来的法子。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你,既然留不住你,那便只能这样。你在泾阳县过一辈子,我便也在泾阳县过一辈。你若娶妻生子,我便来喝你的喜酒,闹你的洞房……你若是……”赵珩顿了顿,继续道,“你若是真不想活了,我便也和你一起走。我会让思南把我葬到你家的祖坟里,死后也要和你躺在一起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此时此刻颜知才明白,赵珩所谓的跟着他,不是说说而已。
  这就是他理解的“在一起”。
  他对于爱的理解一如既往,就是常挂在嘴边的“生同衾,死同椁”,只是这话在颜知耳中,那并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,倒更好像一种阴魂不散。
  赵珩是让他死也死不清白,永远摆脱不掉他的纠缠。
  但不知为何,这一次听完他这番话,颜知反倒逐渐平静了下来。
  或许是因为,如果这就是赵珩的目的,那他早就已经达到目的了。颜知自问从很久以前便已与清白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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