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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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酒劲上来了,带着排山倒海之姿。
  浮浮沉沉的梦境中,顾澜生梦到被镶在琥珀里的小蝌蚪,小蝌蚪是粉色的,一种想让人一亲芳泽的粉嫩。
  迷迷糊糊中,睁开眼睛。
  大片墨绿色的光在窗外游离着,由南到北,又由北至南。
  极光。
  笑了笑,淡淡的酒香袭来。
  在淡淡酒香中,说:“一点也不像美杜莎的眼神。”
  摩尔麦斯克的极光一点也不像美杜莎怨恨的眼神,倒像是女人曼妙的腰肢,这女人还穿着一件印有“列宁号”号破冰船的夹克衫。
  对了,还有另外一个人穿着这样的一件夹克衫,于天空之境中,像一匹风。
  在漫天极光下,顾澜生想起新西伯利亚的寒风,当他站在那块刻有“我,在这里找到爱情,结婚了”的指路标下,一切似乎变得奇怪了起来。
  “叮咚,叮咚——”持续的门铃声让顾澜生不得不再次用力掀开眼帘。
  这一次成功了。
  在头痛欲裂中,顾澜生打开门。
  站在门外的并不是维多克,而是阿米奴大叔。
  阿米奴大叔来要回他的酒壶。
  天气太冷连续上了二十小时的班,需要喝上一杯暖暖身体,他发现酒壶忘在邻居家了,再然后,他发现自己出门时把钥匙反锁在家里了。
  当着顾澜生的面,阿米奴大叔一再垫了垫他的酒壶,面对阿米奴大叔疑惑的表情,“我不会喝酒。”这话轻飘飘从顾澜生口中溜了出来,听着十分自然。
  远道而来的客人偷喝了邻居家的酒怎么想都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,再有,顾澜生的确不会喝酒。
  阿米奴大叔没再关注酒少了的事情,他用烧水壶暖起酒来。
  找来下酒菜,把热好的酒倒进杯子里,又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坐在他旁边。
  酒下肚,这位俄罗斯大汉开始抱怨起他的工作来:科拉港的风雪;科拉港的酒鬼们;科拉港的船主们……
  如果没上那趟列车,顾澜生会礼貌性附上一两句,但这会儿,他不想提及这个港口。
  思绪回到昨晚那杯酒过后。
  那个醉汉说了,在车厢里十个人叫醒他之后会忘记第一个叫醒他的姑娘,同样的道理,当看完那张照片十次之后,他就可以忘记照片里的女孩。
  十次他已经用掉三次,还有七次就可以完完全全忘记那趟列车,和那趟列车上蓝色眼线女孩。
  “叮咚,叮咚——”门铃声再次响起。
  这次,站在门外的是维多克。
  维多克带来了这座城市昨晚发生的两件事情。
  第一:昨晚十二点,摩尔曼斯克政府发布紧急通知,因受极端天气影响,未来二十四小时摩尔曼斯克所有学校停课车站关闭。
  顾澜生抚额,这个消息意味着他得在维多克家的沙发再睡上一晚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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