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福妾(清穿) 第179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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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身边还有老四、老十三,还有十四。他的这些兄弟都还没出招,胤禩不傻,虽然现在局势对他有利,他心里也觉得畅快,但他的这些兄弟可没有那么好相与。
  但只要他们敢动手设计帮太子脱罪,他便也能继续下这盘棋了。
  胤禩笑了笑:“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,如今越到后头越不能心急。”随后又看向鄂伦岱,“你也别生气,皇上不放心你们,回头我一定想法子让你接管火器营,等回了京就好生谋划。”
  被一个大饼哄住的鄂伦岱这脸色才好了起来。
  而此时此刻,京城通向热河的官道上也有一队身着黑甲的人马疾驰而去,领头人的马背后头上还绑了个麻袋,里头时不时传来呜咽之声。
  张明德鼻青脸肿地被装在那麻袋里,堵了嘴巴、蒙了眼睛、捆了手脚,他一路上拼命想挣扎却被颠得七荤八素,心里更是焦急万分,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似的。
  虽然在为直郡王抓住把柄要挟性命后,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活路了,但死到临头,他还是有点害怕。
  第173章 保举
  墙上的老黄历又翻过一页, 这日子正式进了十月初九,程婉蕴在绮望楼里也住了有几日了,今年冷得早, 关外的初雪都已经飘起来了, 似乎在为太子爷鸣冤似的狠狠地连下了三日才晴。
  大雪将京城通过热河的道路都封断了,以至于外头如今也风平浪静,本该收到的消息没收到, 本该跳出来的人也窝在了屋子里。
  程婉蕴和太子爷更是宅到心态平和,每日一起睡到日上三竿,再使点银子托人到行宫外头的早市上几碗咸豆腐脑、几根刚炸好还热乎的油条, 还有什么炸麻丸、油炸糕、土豆丝卷饼,再配上碗浓浓香香的油茶面——那是用油现炒出来的面粉,放点甜甜的糖,撒上喷香的芝麻和花生瓜子碎,趁热乎喝上一碗,能从喉咙头一直暖和到胃里, 一整日下来浑身都舒坦。
  胤礽是阿婉来了以后才开始吃上外头的东西的,也是才发现原来阿婉在下头的奴才堆里是多么地受欢迎、受爱戴, 她人一进绮望楼, 当日膳房的菜色就不同了, 晚膳送进来一锅炖得山药莲子乌骨鸡汤——里头的莲子是鲜莲子,这季节上哪儿弄鲜莲子?一准是行宫的暖房里还用大缸大盆养着点青莲,日日铺炭火伺候着, 这种养在盆里的莲花, 能收下一斤、半斤莲子都未可知, 就算他这个太子,若不主动要, 人家膳房太监也不会主动给他弄这个。
  但人家就愿意主动孝敬阿婉,花不知多少功夫炖这样一锅汤。胤礽就觉着奇怪了,他往日也不觉着阿婉多么会邀买人心,对待奴才也不过多发几两银子、多做几套衣裳,不过尔尔啊?可不管是热河行宫的太监、畅春园的太监、毓庆宫内外的太监,通通都喜欢她。
  程婉蕴美滋滋地喝着汤鲜味美的乌鸡汤,得意洋洋地对太子爷笑道:“您不懂,只因我当他们是人,您和其他人都当他们是奴才,这怎么能一样呢?”她是从群众中来的,到群众中去很难吗?有时候给多少好处收买、威逼利诱,都比不上日常多尊重尊重他们、说几句切身关怀的话,这对他们来说,恐怕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。而这都在点滴里,却不是刻意为之的。
  喝完汤,她手自然地托了一把碗底,才将碗放回了桌上。碗筷下头的人自会收拾,她拉着太子爷走上二楼,并肩站在围廊处远眺。胤礽与她十指相扣,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心里那已经被攥得发潮发软,卷成拇指大小的一片纸。
  那纸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递到了他手里。
  夜里两人拉起床帐子将那普普通通、无任何印记的草纸条子展开一阅,巴掌那么大的一张纸上,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蚊蝇般大小的字迹,这字迹也陌生,竟用的蚕头燕尾的隶书,让人看不出是何人所写,但里头的内容应当属实,因阿婉早早就跟他说了,她起用了几个忠心的粗使太监当耳目,能替他们和四福晋联络,好不做那瓮中鳖、板上肉,就是闸刀要落在头上,也好知道死期何时嘛。
  程婉蕴说这些话的时候分外严肃,一副地下秘党交换情报似得,胤礽听她语气就觉着好笑,看她神情更是忍不住快笑出来了,硬生生压下嘴角,听完后才将阿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,伸手捏了捏她鼻子,笑得乐不可支:“没成想有一日,我家这个旁人在打机锋,而她在吃糕子的小姑娘竟然也能有今日之谋,真是叫人刮目相看。”
  她这笑话太子爷到底要记多久!程婉蕴气得拿枕头砸他:“跟你说正经的,你倒来取笑!”
  胤礽笑得打跌,一边笑一边讨饶,好不容易才再次将目光聚集在这情报上。
  他们在绮望楼里过平静日子的时候,外头的局势也在悄然变化着。
  这条子上说了三件看似不大相关的事情。
  一是今儿傍晚天总算晴了,扫雪的太监刚把路扫出来,抬头一望,打京城方向就来了一对人马,黑衣黑甲,直接持令牌骑马进了丽正门的侧门!要知道,即便是一品大员、宗室皇亲到了下马碑前头也得下马步行,除非那人拿的是皇上的金令。
  二是那伙人进去后约莫半个来时辰,烟波致爽斋里便召见了多位领侍卫内大臣,随后只要是随驾的大臣官员都被皇上叫进去了一回,出来以后人人都在传,皇上虽然也没有明说,但也透出了想要易储的口风,旁敲侧击地问随驾的文武大臣,若是要推举一位新太子,那么多皇阿哥,他们觉着谁的品性、才能最好?这事儿实在太大,当面都没有大臣能答得上来,也没人敢答,于是皇上让他们都回去想想,想好了就上折子来。
  三是四爷被开释以后就请旨回了张家口行宫陪伴怀有身孕的四福晋,顺带亲身照料生病的十八阿哥,亲尝汤药、待如亲子,且日日将弘昀、弘时也带在身边读书写字、好生教导,似乎被关了一场心灰意懒,已经全然不管热河发生的那些事了。
  胤礽看完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,这场牵扯众多的局,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下来了。
  若这条子上所言不假,那外头他的局面已经坏到了极致,不仅自己被皇阿玛厌弃身陷囹圄,就连一向为他马前卒的老四也撂了挑子,一副撇清关系、退避三舍的模样。
  但实则,胤礽却能看到了一线曙光。
  那从京城来的黑甲人,一定是皇阿玛的暗卫无疑,作为被暗卫盯梢最多的人,其他皇子或许不知道康熙手里还捏着一个叫粘杆处的组织,但胤礽却早已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,并在和自家皇阿玛的斗智斗勇中摸索出了他们主要负责做什么,约莫和前朝锦衣卫一般,是见不得光的存在。
  皇阿玛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新的消息,即便这场谋杀凶案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,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,这才会生出第二件让群臣推举新太子的事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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