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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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裴琏觑着她的神色:“是孤有错在先,没有善待他的爱女,受顿打也是该的。”
  明婳抿唇,压下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水光,哼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  裴琏扯扯嘴角,并未多说。
  明婳又看了好几眼他背上的伤:“军医说要躺几天?可涂过药了?”
  “在大营涂过了,军医说起码卧床三日。”
  三日,这么久。
  明婳倏地有些难为情了,语气也不禁轻些:“裴子玉,我爹爹打你这件事,你回头可不可以别与陛下、皇后娘娘他们说?”
  “孤不说。”
  明婳刚要松口气,又听男人出声道:“但你答应孤一件事。”
  “啊?”
  “这几日,你来替孤搽药。”
  明婳一惊:“我?”
  裴琏嗯了声,神情平静而肃正:“孤不喜旁人碰触。”
  明婳心道还真是事多儿,不过仔细想想,裴琏在外的确未曾让人近身伺候,便是在宫里,身边跟着的也都是太监。
  迎着男人灼灼看来的漆黑凤眸,明婳纠结一阵,还是点了头:“好吧。”
  谁叫他这身伤是被父亲打的——
  爹爹为她撑腰,那她这个做女儿的,自然也不想给家里带来麻烦。
  于是之后几日,明婳每日早中晚都来西苑,替裴琏搽药。
  第一次搽药时,她还有些不自在,毕竟已经大半年没碰过他的身子。
  才搽完个肩背,一张雪白小脸便灿若芙蕖,绯红明艳。
  待裴琏翻过身,看到她的脸,眸色暗了暗:“你很热?”
  明婳不理他,只往手里倒药油,刚要下手,视线落在他胸膛那个箭疤,遽然顿住。
  过去大半年,伤口已完全愈合,但那道丑陋的疤痕在光洁冷白的胸膛上格外突兀,像是两条交错结尾的蜈蚣。
  裴琏察觉到她的视线,眉宇稍缓:“已经不疼了。”
  明婳垂下眼睫,哼唧着:“谁问你了。”
  说着,沾了药油的手便往他腰腹那一道淤青伸去。
  才将碰上,身前传来男人的闷哼:“轻点。”
  明婳眼皮一跳,没吭声,手劲儿却是放轻了,边低头替他搽着,边在心里咕哝——
  父亲这一棍未免未免打得也太刁钻,打在这真不怕将他打吐血吗?
  亲爹害他吐血和岳父害吐血,那可是两码事啊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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