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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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肃王妃正了容色,认真道:“他在学。学着如何在这风雪天气里,看天象看植物辨方位,学着如何保护马匹、维养车架、如何化冻积雪、开辟道路,他还问了我好些北庭军中的情况……”
  事实上,打从凌源县开始,肃王妃便注意到裴琏的勤勉好学。
  “你与我每到一处县城州府,游览名山大川,皆是抱着玩乐之心,他却时刻观察着当地的风土人情、吏治民生。”
  二十岁的年轻太子犹如一棵挺拔的秀木,汲取着一切能为他所用的阳光雨露,茁壮而锐意地生长着——
  长成一棵能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的繁茂树木。
  作为大渊子民,肃王妃为国家有这样励精图治、心系百姓的储君而欢喜。
  作为皇后旧友,她为李妩有这样懂事上进的儿子而高兴。
  但作为丈母娘.......
  肃王妃深深叹了口气:“大抵人无完人,老天爷给了他一副聪明脑子和好皮囊,唯独没给他点开情窍,不然也不必大老远遭这些罪。”
  明婳没想到肃王妃竟观察的这么仔细,现下听她这么一说,好像的确如此。
  不过这男人还真是可怕,没政务处理了,却也没让自个儿闲着——
  一直这么卷,他都不会累吗?
  撇去这个插曲,之后一路因准备充足,倒再未出现过冻死马匹的事。
  转眼又过了一月,车队总算进入北庭境内。
  冬日的北庭空旷辽阔,除了雪,还是雪,目之所及,皆是一片茫茫的白。
  与裴琏同行的暗卫们虽也都是吃过苦的,但头一回来北庭,手足皆生出冻疮,还有患上雪盲症的。
  裴琏也不例外,修长手掌生出冻疮,红烂一片。
  同桌吃饭时,明婳看着他的手都觉着痒,可他竟能忍着不去挠。
  她心下暗叹,是个狠人。
  夜里刚把这事与肃王妃一提,肃王妃就拿出一瓶冻疮膏:“这是我特制的,仅此一瓶,你给他送去吧。”
  明婳惊愕,抬手指了指自己:“我送?”
  肃王妃斜她:“难不成这大晚上的,我去他房里送?”
  明婳:“那就明天再给他,反正他那么能忍,也不差这么一晚。”
  肃王妃:“你舍得?”
  明婳偏过脸:“又不是我生冻疮,我有什么不舍得。”
  肃王妃哑然失笑。
  若真的舍得,又怎会在她面前提到冻伤之事?
  作为过来人,她也没拆穿小姑娘的那点小心思,只吩咐婢子春兰:“你给殿下送去,就说每日早晚涂一遍,三日冻疮便能痊愈。”
  春兰看了看肃王妃,又看了看明婳,见主子并未阻拦,忙抬手接过,转身去了。
  翌日早上出发时,明婳刚坐上马车,车窗便被敲了两下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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