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奔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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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侍卫听到公主明示限员二人,只给丹砂和阿含暮放行。庭院深秀,但宛如迷宫,宫女不是一问摇头三不知,就是指东问西,看两人心焦,又殷勤奉上茶水和瓜果,教人无可奈何。
  他俩头一遭落入内有乾坤的壶中天,晕头转向。丹砂让阿含暮先歇息,自己沿着长廊行走,柳暗花明,别有洞天,步入小小的湖心岛。
  “前面是——西夜国的王君大人?”有人在身后叫他。
  听到有人呼唤,丹砂自然驻足,回身见到陌生女郎,肩头停了芦花色海东青。
  女郎连连拊掌,笑说:“果然是您呀!我叫妮娜,您大婚那年,我曾去王城观礼,后来选宠姬,我又去了一次,可惜没选上。”
  “我也觉得有点可惜。”阿含暮赶上来,若有所指地附和。
  丹砂不和人兜圈子,问:“我为郡主而来,请问小姐知道她在哪儿吗?”
  “虽说公主有命,唉,但是,好不容易粉碎匈奴人的阴谋,拱手让人不免可惜。我帮您。”妮娜一挥手,放飞海东青,说,“跟它走。”
  海东青盘旋在某处殿宇上空,三人曲曲折折,抵达门口,丹砂独自进去。
  妮娜和阿含暮留在外面,妮娜好奇地问:“哎,王君何时再选宠姬?”
  “哦,我想他此生已经没有第二条命选了。”学士回答。
  粉墙隔绝了人声和鸟鸣。朱嬴陡然闲下来,躺久了,真个睡着了。
  朦胧间,置身书楼,四周环绕竹简,案头错金博山炉一缕青烟萦绕。她站起身,窗外是淡淡的墨色的云,廊下零落粉白桃花花瓣,星星点点,烟水氤氲。
  她下楼,绕过春草池塘,有个熟悉的声音问:“又打哪儿淘气?”
  朱嬴望见母亲,她依旧靠在金漆屏风前,无奈地斜她一眼。她走进去,和以前一样靠在母亲身边,慢慢叹息:“娘,我好累啊。”
  母亲宽大的黑红衣袖环抱她,像阔别已久的温暖的襁褓。
  水雾渐浓,白茫茫一片。
  她的神魂一丝丝归位,从缥缈的梦境,从遥远的长安,一缕缕扯断,纳入身躯,微微睁眼,一时堕入迷思,梦里不知身是客。
  “你醒了?”丹砂柔声问。
  朱嬴攥着被子装睡:“没醒!”
  他握住她的手,吻了一下:“心里有烦恼,说出来会舒服一些。”
  俯下身,亲吻她的额头,全副心神似要融化般拥抱她,低声说:“我很想你。”
  一墙之隔。
  “我们要在外头吹冷风到什么时辰?”阿含暮无语地问。
  原本他和妮娜客套两句,便琢磨功成身退,偏偏野利和弟史接踵而至,张罗了樗蒲游戏,他只得主随客便,陪三个女孩子。
  “没错,没错,天色已晚,不如散了。”野利满口答应。
  “愿赌服输,你不会输不起吧?”阿含暮偏要较真。
  野利嬉皮笑脸:“老师一向耳提面命,不可玩物丧志,学生奉为皋臬。”
  “各有胜负,我无所谓啦。”妮娜豪爽地说。
  弟史说:“总是学士赢,好没意思,不如叫上表姐……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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