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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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往前走,脚下的路纵然不平整,却因为有兄弟的臂膀而变得精彩。
  “如果沿路都有埋伏,你能确定自己的运气一直这么好?”叶铿然冷冷问。
  “哈,”将军回过头来,雨水打湿了额发,却打不湿他眼底的晴空,“运气这东西,总不如自己的双脚来得可靠。”
  第7章 对牛弹琴
  引子
  美人红酥手,碧茶清如玉。茶水入杯的声音清新悦耳,窗外的相思树无声地翠绿满枝,默默注视着人间。
  “我想起了一个琴谱的故事,你想听吗?”将军笑吟吟地问。他们一路快马赶到商州,终于能坐下来喝一杯茶。
  “琴谱?”叶铿然显然对附庸风雅没兴趣,“随便。”
  “所有珍贵的琴谱,都倾注了谱曲人的生命。”将军悠然说,“有灵魂的琴音向来与凡音不同。故事要从一个冬天说起……”
  一
  阮洛是个琴师,恃才狂放且有点脾气。
  他坐在松林里弹琴时,万籁俱静,百鸟朝拜——那些恰好觅食路过的麻雀、斑鸠和云雀,都被他用口袋里的弹弓打下来,扯一根旧琴弦烤成串,金黄喷香流油,吃起来酥脆的还有咯嘣咯嘣的声音。久而久之只要听到他的琴音,就没有鸟儿飞过了。
  他不仅捕鸟,还打渔。离他的草屋不远处有条河,每到冬天就会结上厚厚的冰,阮洛带着他的琴过去,一片冰天雪地中,只有他修长的身影裹在浅绿色的衫子里,就像皑皑雪原里的一抹竹新,堪比画中人。他扯一根旧琴弦作线,开始钓鱼。
  冬天的鱼都饿极了,本是极好钓的,只是因为鱼大多在河底沉睡而已。
  对阮洛来说,这根本不是问题。他灵活的十指在琴面上春花乱拂,声如雷震,就像隔壁的屠夫每晚那气势磅礴的鼾声。不明所以的鱼们被从睡眠中惊醒,一醒来就发现肚子饿了,争先恐后地去咬鱼饵——
  它们不知道,无聊地坐在冰上的琴师肚子也饿了。
  于是用不了多久,阮洛就能在岸边生一堆火,吃上香喷喷的烤鱼。烤鱼用的柴,就是他带来的琴。
  所谓焚琴煮鹤,不过如此。
  很多琴师都很在乎自己的琴,就像剑客珍惜自己的剑,肥猪珍惜自己的膘。但阮洛不。他的琴经常被拆得七零八落用作各种用途,遍体鳞伤惨不忍睹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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