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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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为了保护嗓子,阿树从来不抽烟。
  游景没有上网,不知道网络上怎样谈论阿树的事情。但在每晚上,他听到有人在谈论阿树的事情,版本很多,不用上网也能了解一二。
  出于不屑,游景让员工放了阿树乐队的歌。吧台有朋友劝游景别这样,没必要非得在台风天气出海。
  游景给朋友倒了杯酒,堵上了他的嘴。
  快下班时,阿树给游景发来消息。
  ——大飞刚刚搬着行李走了,真操蛋。
  ——怎么回事?
  ——我没可以相信的人了,现在有空吗?
  游景不太明白阿树所说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。他在凌晨一点左右赶到阿树家,敲响他家门前,游景刚和陈召南通完电话。
  陈召南在外地,知道游景凌晨一点去阿树家而闷闷不乐,并且录了一个几秒钟的视频,画面是他住的酒店房间,灯开得很亮,游景的手机屏幕变得金灿灿的,之后陈召南的脸快速闪过了一下。
  陈召南的工作很累,回到酒店最好能快速睡一觉,但他等游景的电话等到凌晨一点。
  阿树家的客厅几乎无从下脚,地板上有碎掉的花瓶、相框、各种玻璃与陶瓷制品,乐谱被撕开扔在地上。
  看来大飞走之前,他们经历过一次激烈的争吵。
  游景跟在阿树身后,凝视着满地狼藉,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说什么都没用,一些出于善意的劝慰的话对阿树不会管用。
  阿树手中拿着红酒杯,镇静地问游景:“要喝酒吗?”
  “我开了车。” 游景摇头。
  于是阿树放下酒杯,直接拿起红酒瓶,往嘴里灌酒。
  “我没名气的时候,只能在酒吧当驻唱的时候,穷得每天吃泡面的时候,大飞都陪我走过来了。现在我出事了,他说我和从前不一样,然后跟我分手了。”
  阿树的镇静只维持了一秒,他砸碎了酒瓶,玻璃与木质地板相互碰撞,发出可怖的响声,暗红的液体飞溅到墙壁,也跳上阿树的睡裤。
  他大吼大叫:“狗屁!他在放屁!”
  阿树忽然蹲下来,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。游景向阿树靠近,紧张起来:“阿树,不要碰那些东西。”
  “出事让我明白许多道理,也让我失去爱人,” 阿树哭了,“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吗?”
  游景觉得阿树现在的模样很可怜,可游景产生不了同情,可怜可以被滥用,谁也说不准下一秒可怜是否会降临在自己身上。
  客厅里所有破碎的物品都是真实存在的,像阿树的绝望,也是真实存在的,碎得比玻璃还要彻底。
  人是情绪化的动物,要求别人不要激动是极自私的行为,游景也无法保证自己面对这种场面依旧冷静。
  桌旁是淡黄色的窗帷,两层薄薄的纱,外面的夜色模糊不清。
  游景扶着阿树的胳膊,让他坐在椅子上,接着游景坐到了他的对面。
  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,那就听吧。游景听阿树说话,混杂着他的抽泣声,语句断断续续的,情绪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崩溃。
  娱乐记者不会天天蹲着乐队拍,一年中没几个乐队能上娱乐版面,除了发歌和演出的时候。
  阿树和大飞那张照片格外清晰,还有详尽的文字爆料,只有阿树的朋友才会知道这么清楚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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