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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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晚上二人回去,连算盘都拨得轻快。来一趟江宁县,生意做成,声名鹊起,还接下不少货单,想到白天那两人的窘态还在忍笑,这种时候,他大哥和她相公常说的什么“遏恶扬善”、“待人以宽”都是不算的。
  吃过饭,到了戌时,动身前去邓怀波说过的邸店。
  那守门的仆从原本客客气气,出来后就变了一副冷淡的模样。
  二人等在台阶下,都觉异样,“邓官人怎么没有来?”
  仆从道:“官人不见你们。”
  赵蘅诧异:“为什么,白天不是已经说好么?”
  但再问什么,对方也不理他们,直接便进去了。
  二人不知怎么回事,再要叫人,始终无人理睬;喊话又恐唐突,只好继续在门外干等。直到三更天,那邓先生才出来了,二人忙上前去。
  邓怀波看了眼旁边的门从,有些责怪的意思,像在问他怎么还没有把人打发走。
  他一路走到水边,赵蘅和玉行就一路跟着他走在栈桥上,“邓官人,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,任何事情总可以商量。”“就算反悔,总该让我们知道缘故。”
  那邓怀波终于停下脚步,背对着冷月粼粼的湖面,脸上是一片结冰的黑影子。“二位,我邓某做海上生意,资金之巨,风险之高,非寻常可比。能一步步走到今天,靠的是没有一步行差踏错,靠的是以信为本。”
  二人不明其意,“官人所言自然,我们行商自然也该以信为本,有言必行,不会让你承担无谓的风险。”
  那邓怀波却冷冷道:“你们难道不是傅家养心药堂的人?那闹出人命的假麝香案难道不是你们所做?”
  多年前一枚悬置高处的冷箭,忽然以一种阴沉的方式出匣,将人射杀。傅玉行霎那间无言可对。
  整个湖面上都是走投无路的寂静。
  栈桥尽头处的画船里飘出一个高声:“傅二少爷,你连家里人都能害死,别人怎么能信你不会在哪一天拖他下水呢?”
  看到从画船上悠悠下来的男人,赵蘅就明白了这几日的遭遇都是拜谁所赐,未清算的积怨尽数勾了起来,“刘凤褚,那人命案子分明是你唆使陷害。”
  刘凤褚不否认,轻笑一句:“那他做假药也是我陷害的?”
  只这一个罪过,他们就再无翻身之地,他甚至不用费心。
  刘凤褚转头对邓怀波道:“邓官人,这笔买卖咱俩之间倒是不妨聊聊。”
  那二人上船,一路花分莲动地去了。
  湖畔再次归于一种无言以对的寂静。
  傅玉行哪怕什么也不做,只是站在那里,昔日所有的傲慢、轻狂,再一次化为今日的罡风从四面八方向他打过去。
  赵蘅也无力,她此刻并不想面对傅玉行。无需别人来提醒她眼前这人都做过些什么。
  她转身离开,留下傅玉行独自站在那晚的月下湖畔。
  回去路上,两人一路无言。蔡旺生听罢他们这几日的遭遇,摇头不平,“这刘凤褚也太卑鄙了!”
  红菱却在旁边嗑着瓜子,一把瓜子壳丢到簸箕里,“哼,说到底,还不是他傅玉行自作自受,当年自己种的孽,现在报应回他身上了。”
  蔡文生用力拽拽她,给了个严厉的眼色,红菱也不在意,“我又没有说错!”
  又问:“不过,刘凤褚和那个海商的生意做成了吗?”
  赵蘅道:“他的药华而不实,邓怀波没有看上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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