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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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可宋易是何等的久经沙场,刀法糅进不少实战经验,此刻单用左手便压死了杨亦信的剑身,叫陌刀霎时又到了杨亦信的跟前。
  杨亦信不屈服,奋力抵抗着,像是泄愤一般疯狂地舞动长剑又一次次地被宋易挡下。
  一柱香,两柱香,血汗融在了一块儿。
  三柱香,四柱香,四肢柳条一般发软。
  杨亦信年轻气盛,不知节制使用力气,到后头已然手无缚鸡之力。他跪倒沙场,眼前停着陌刀锐利的刀尖。
  风掀起他披散下来的长发,他眼神空洞,只撑着从甲中取出个布囊,而后缓缓捧起那东西,说:
  “宋大将军,这布囊里头是顾期大将军与阡宵的遗书,晚辈深知自个儿罪孽深重,不配递书其碑……今儿便要走了,还望大将军能代晚辈,将它们送回翎州!”
  那人将脑袋磕在沙石之上,双手却是不断托高。
  兵马喧嚣,那宋易接过了,说:“杨小子,若我今朝没能前来支援,覆灭的也许就不是你秦兵,而是整个北疆。所以我么,一辈子也没法原谅你。可是不管你如何否认,你依旧是杨家独子。我不能杀你,但人总得赎罪……”
  ***
  秦军大溃,阿勒赶至杨亦信身侧时,那人还跪在沙上,身旁的绿巾马乖顺地低垂着颈子。
  阿勒焦急地冲杨亦信呼喊:“朝满,起身,上马!撤!快撤啊!追兵就要来了!!!”
  杨亦信仅仅摇头冲他苦笑,说:“阿勒,不行,我走不了啦!”
  “什么狗屁!!”阿勒眼眶急得发红,“你怎么会走不了,人和马都好好的呢!!!”
  杨亦信稍稍回身,将那盖住脚踝的厚重披风掀开,登时露出他白细的脚踝与其上两道细长血窟窿,他笑着摇头说:“实在走不了啦!”
  “什、么?”两滴泪啪嗒落下来。那阿勒速速翻身下马,粗糙的掌心包住他的肩头,他语无伦次地说,“你、谁…谁把你脚筋挑了……朝满啊你说话啊……谁伤的你啊?——”
  杨亦信阖紧眸子,吞咽着上涌的泪珠,压下同序清山众人来日再聚的痴梦,掩住对于徐云承的妄念以及结拜于山的痴想,藏住回到蘅秦跑马的渴望。
  朝满就在他身侧流泪,可他的的哭喊却渐渐地远去,他只闻那凤目老将同他说——
  “杨小子,你身为魏家子,跪了秦人,负了魏这片土地已再不容你立身!!!”
  第185章 将相行
  鼎州武人相争,缱都却是文人相烹。
  林题在阳北道洋洋洒洒作出八篇千字文,唬得缱都的太学生消停了一阵子。
  好在薛朝有那前朝遗老韩释撑着寒门天,叫太学生们敛去了对于林题的崇慕,心甘情愿地跟了那老人理新法。
  然而要更改国姓,百姓心里的疙瘩要比单单改朝换代大上不少。要消去这疙瘩,非拿前朝宝贝出来鞭笞一通不可。
  太学生们聪明,要毁前朝国姓的宝贝,首当其冲便是那林询旷与徐耽之的文章。可如若将他二人的通篇文章搬出来,任谁看都是条分缕析,片笺片玉。
  没办法,他们只好睁着眼装瞎子,敞开耳装聋子,在上头多添几笔俗的恶的,有悖伦|理纲常的,叫百姓一眼便能瞧着那二人之面目可憎,瞧着魏家之败烂不可追。
  ***
  缱都城外,大战一触即发。
  城中百姓,老实本分的只敢竖耳听外头动静,不敢轻举妄动;那些好事的太学生却削了个梆子,再拎来锣,咚咚地胡乱敲,给自个儿的高谈阔论伴奏,也不管自个儿嘴中话是三纸无驴。
  天太冷,街上又乱,没多少人能安心做生意,长街十里皆叫那些个文人摊子给填满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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